那天下午,挨了離兮一個耳光的古行云以哥哥的身份將離兮送到李狂徒身邊,看著離兮有些窘迫,有些尷尬,有些羞澀,有些不情愿的給李狂徒敬酒的時候,他所有的情緒都被死死的壓在了心里,然后不斷的扭曲,醞釀出了更加黑暗的東西。
那天晚上李狂徒沒有離開,而是拖著有些掙扎有些猶豫的離兮進了她的房間。
大伯和古氏的幾位長老笑瞇瞇的在一旁打趣。
負責帶路的古行云就這么看著李狂徒進房間的時候把離兮橫抱起來。
夜幕之上是漫天的風雪。
古行云聽到了房間里離兮壓抑委屈又無比嬌羞的第一聲輕吟。
又好像是知道他在外面,離兮近乎報復一般越來越甜膩的聲音。
古行云內心所有的情緒包括靈魂似乎都在那一聲聲的天籟中徹底崩潰。
直到夜色散盡。
直到天色放晴。
古氏送走了李狂徒。
離兮身邊的侍女已經開始給離兮收拾行李,因為李狂徒要她搬進李氏。
古行云走進離兮的房間。
依舊殘留著些許曖昧氣息的房間里似乎到處都是粉紅色。
從女孩變成女人的她穿著一身很保守的月白色棉質睡衣,揚著遍布紅暈的臉龐,清冷的眸子里滿是復雜和迷蒙的色彩。
她坐在沙發上,就這么看著古行云,字字如刀“七次,你滿意了”
古行云下意識的沖過去想要抱住她,但卻被離兮拿起茶杯狠狠砸在臉上,然后是茶壺,果盤,垃圾桶。
離兮像是瘋了一樣打他,尖叫,痛哭,打的他頭破血流,問他為什么。
古行云默默的挨打,自始至終都沒有任何回答。
收拾行李,跟古氏的長輩告別,離開古氏的府邸
出了大門,離兮站在府邸大門的石獅子面前,回頭紅著眼睛看著腦袋上包著繃帶的古行云。
她說你還要不要我,愿不愿意帶我走,我們可以離開古氏,去外地做一些小生意。
一直沉默的古行云給出了自己的回答。
他說“我送你去李氏。”
說這話的時候,他微微躬身,叫了一聲少夫人。
從此一別,仿佛徹底形同陌路。
整整一年的時間,離兮再也沒有回過古氏,也沒有在見到古行云。
第二年末。
李狂徒帶著離兮回到古氏。
古氏隆重設宴招待,從族長到長老,每個人都笑瞇瞇的叫著她少夫人。
古行云默默的坐著,看似平靜,卻失魂落魄。
當晚李狂徒喝了很多酒,然后笑著對古行云說“最近離兮經常念叨你,我身邊正好需要一個助手,你來試試”
最近。
這兩個字如同驚雷一般在古行云耳邊不斷的回蕩著,幾乎是一瞬間撕裂了他的心肺。
古行云看著離兮。
如今身為李氏少夫人的她相比于在古氏時少了幾分稚氣,依舊清冷,但又多了一抹嫵媚,比之從前更加清幽淡雅。
她的笑意清淺,但卻錯開了古行云的目光。
李狂徒說,是最近。
呵呵,最近。
他其實寧愿離兮一輩子不理他,因為對她,古行云是真的喜歡,甚至是愛。
他親手把她送給了另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