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鴻河突然問道,他不等自己的孫子回答,就輕笑道:“就是因為我夠強。”
“難道爺爺你認為待在這里是一件好事嗎?”
李天瀾拿著手里的帖子,忍不住問道。
李鴻河深深看了他一眼,淡然道:“不算好事,但有比這個更壞的,你未必想聽。”
他搖了搖頭,又指了指李天瀾手里的名片:“到了華亭,打這個電話,對方會去接你,并且安排你入學。”
李天瀾點點頭,突然道:“爺爺你呢?你們不走?”
“我等你來接我。”
李鴻河笑了笑,向前一步,整理了下孫子的衣服,平靜道:“天瀾,有些事情,不像你看到的這么簡單,等你到了外面,自然就會清楚。我等著你變強,等你能夠為你父親翻案,等你不再讓李氏蒙羞的時候,我也會離開這個地方。”
他后退一步,笑呵呵的看著李天瀾,繼續道:“幾年的時間,我還是等得起的。”
李天瀾緊握著手里的帖子,神色堅毅。
對于整個中洲來說,他的爺爺都是當之無愧的功臣,所以他很清楚,爺爺過往的功績能夠讓他帶著天空學院的錄取通知書離開這片森林,去拼那一絲為父親翻案,不在讓李氏蒙羞的機會,但父親當年的罪孽,卻堵死了他所有后退的可能。
此行只能進,不能退。
退則死!
“我現在就走。”
李天瀾收起帖子,干脆利落道。
李鴻河微微點頭,突然輕聲道:“其實你還是有助力的,而且助力不小。你出生的那年,我親自為你定下了一門親事。你不用知道是誰,這門親事還算不算數,要看你的表現,那老家伙一家都比較現實,你要是表現的像個廢物,人家肯定不會把自己的孫女嫁給你,你要表現不錯的話,自然會有人去找你,到時這門親事是否還算數,就是你說了算了。”
李天瀾默默點頭,后退一步,對著老人跪下,重重的磕了三個頭。
李鴻河站在原地,沒有絲毫反應。
李天瀾默默起身,直接走下瞭望塔。
窗外落日盡去,黑暗籠罩整個森林。
有風無月的夜色下,李天瀾面無表情,穿過森林,漸行漸遠。
老人一直站在窗邊,看著李天瀾的背影徹底消失,他才緩緩轉身,來到了自己的書桌前,提筆研墨,打算練字。
爺孫倆的書法都不算好,但練字可以修身養性,所以多年來一老一少倒也算是堅持不懈。
只不過這一次李鴻河提筆半天,都沒寫出一個字來,直到墨汁浸透宣紙,他才嘆了口氣,放下筆,來到了李天瀾的書桌前。
書桌上墨跡已干,黑白相稱,分外刺眼。
李鴻河盯著宣紙,瞳孔驟然收縮。
不同于李天瀾平日所書的小字,薄薄的宣紙上,只有一個大字,寫的張揚肆意,字里行間,都透著一種淋漓盡致的兇戾氣焰。
殺!
李鴻河猛然回頭。
窗外李天瀾的身影早已消失,只有無盡蒼茫的黑夜彌漫森林,漫如冬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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