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堂大氣磅礴,仿古代宮殿式的建筑,連綿成片,高低不平的向外延伸,在白雪的映襯中顯得素雅而莊重。
每座宮殿前都栽種著少量的花草,大部分燃火甚至都叫不出名字,花草色彩鮮艷的在雪地中扎根,雪更白,花更艷。
冰天雪地,卻自有風骨。
第一次來到嘆息城的燃火表情平靜,可看著眼前的宮殿,眼前的雪,內心卻有種說不出的震撼,不明顯,但卻確實存在著。
她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圣徒。
圣徒全身包裹在黑色的斗篷里,平平靜靜,猶如漂浮在她身邊的一道影子,一言不發。
燃火微微搖頭,深呼吸一口,跟著流云一路走進嘆息城正殿。
正殿名為長白,與太白山脈的這座長白峰相得益彰,內部裝飾簡單,空間極大,八根雕刻著鮮活圖案的粗壯立柱撐起屋頂,在極高的天花板下,內部所有人都有種極為渺小的感覺。
大殿內部豎向排列著兩排柔軟的真皮沙發,沙發盡頭處打造了幾個臺階,臺階上方,比下方沙發明顯要高一頭的地方擺放著一個長條的軟塌,一個慵懶的女性身影斜靠在后方的軟塌上,看著走進正殿的圣徒和燃火,眼神清澈而冷漠。
她的身材豐腴而柔軟,穿著一身寬松的袍子,一張金色的面具覆蓋著她的大半容顏,只露出了尖尖的下巴和絕美的唇角。
女人清澈淡漠的眼睛神光閃動,一言不發。
大殿內的沙發上幾乎坐滿了人。
粗略一數,大概有三十位,每個人都是一身雪白,胸口處繡著一個金色面具的標記,有草莓大小,在柔和的燈光下閃爍著華麗的光芒。
燃火掃視一周,不動聲色。
這便是太白山嘆息城的長白議會,也是嘆息城的決策機構,在嘆息城內,身為城主的司徒滄月有著最高的決策權和領導權,可大部分的時間里,她卻極少管事,甚至不怎么露面,每日只是與長白峰的冰天雪地為伴,潛修武道。
在司徒滄月沉默的情況下,二十九位長白議會的議員則負責嘆息城的日常運作,不到千人的嘆息城中,二十九位議員可以說是嘆息城真正的核心,嘆息城的刺客,北方幾家豪門的族長,特戰系統的領導,都集中在一起,掌控著中洲東北部三個行省內特戰系統的最高話語權。
燃火靜靜的看著軟塌上的司徒滄月,在那道絕美慵懶的身影中,她看出的只有無盡的茫然和落寞。
在中洲所有的特戰組織中,嘆息城可以說是最與世無爭的一個,多年來他們安穩的呆在太白山巔,掌控著中洲東北部的特戰大局,不對外擴張,但也不允許有人插手進來,中洲東北部之外有事發生的時候,嘆息城也從不主動出手,只有在中洲高層有明確要求的時候,他們才會第一時間出動,解決事情之后也不要求什么,而是第一時間回來,然后繼續守著太白山。
作為中洲的特戰巨頭之一,整個嘆息城的行事風格處處都透著古怪,他們沒有目標,沒有方向,無欲無求,以至于跟中洲政府都有些若即若離。
而也正是因為嘆息城如此與世無爭無欲無求的狀態符合了很多人的利益,所以中洲高層才決定將十二兇兵之一的落日交給嘆息城掌管,而不是交給昆侖城。
身在無敵境,掌控落日,躋身神榜,坐擁嘆息城。
中洲隱神司徒滄月擁有的太多,可這樣的隱神殿下,給燃火的感覺卻是她真的很茫然,茫然到不知道該去做什么。
那是一種極為麻木甚至有些呆滯的生活態度,消極頹廢,得過且過。
燃火內心不解,但表面卻依舊客氣,甚至微微躬身,平靜道:“見過隱神殿下。”
“天王所來為何?”
大殿高處的軟塌之上,一身白衣的司徒滄月慵懶的靠在軟塌上,語氣淡漠。
“這里有一封信,需要殿下一閱。”
燃火伸手入懷,掏出一個信封。
司徒滄月微微擺了擺手,燃火身前的空氣波動了下,手中毫無重量的信封頓時猶如流星,直接沖向司徒滄月的那只嫩白小手。
燃火表情不變,站在原地等待。
軟塌之上,司徒滄月已經打開了信封,抽出了一張紙頁。
紙頁明顯是從筆記本上撕下來的,看上去很不正規,潔白的紙張上,寥寥寫著十一個字,字跡清秀,鋒芒凜然。
道絕追命。
九霄承風。
李天瀾。
司徒滄月眼神一閃,整個人霍然站起。
她手中的紙張瞬息之間變成了碎末,飄飄揚揚,而司徒滄月的眼神卻前所未有的閃亮凝聚起來。
隨著他的動作,長白議會的所有議員注意力都徹底集中。
“他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