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圣霄哦了一聲,失望道:“本來還想纏著他教我一手的,既然如此不堪,那就算了。”
“胡扯!”
王天縱笑罵一聲,微微搖頭:“他要是真肯教你一手...”
他語氣頓了頓,搖搖頭道:“算了,估計是不可能了。”
王圣霄頓時知道父親剛才那番話是言不由衷,換句話說就是在吹牛逼,他嘴角抽搐了下,強忍著笑意,緩緩抬頭,看向山路。
一排小規模但聲勢卻堪稱磅礴的車隊緩緩出現在視線之內,兩輛奔馳簇擁著一輛加長版的黑色勞斯萊斯緩緩靠近,最終停在王天縱身前。
司機下車開門。
一個看上去跟王天縱年紀相仿的中年男人笑著走下車,快走幾步道:“天縱,何必如此客氣?”
中年人一身柔軟舒適的休閑裝,穿著球鞋,拉著一個看不到牌子的拉桿箱,看上去隨意而灑脫。
英俊瀟灑。
這是王圣霄看到他的第一印象。
上次見到這位叔叔的時候,他還是一個十來歲剛入御氣境的半大孩子,昔年的印象已經有些模糊,唯一記得的,是這位在瑞士隱居的叔叔脾氣極好,長得很帥。
七八年的時間過去,如今再次見到他,王圣霄有些模糊的記憶頓時變得清晰起來,甚至連形象都完全重合。
七八年的時間,對方仿佛毫無變化,他的臉龐依舊英俊硬朗,笑容灑脫,唯一的變化,似乎就是比上次見面的時候更為瀟灑了一些。
那是一種從骨子里透出來的悠閑和散漫,仿佛世間萬物在他眼前都是過眼云煙,不留痕跡。
王圣霄看了父親一眼,又看了看這位叔叔,腦海中下意識的做了個比較。
父親是極致的平靜,他只是安安靜靜的站著,看似普通,但細看之下卻猶如天地滄海,有種壯闊而浩瀚的聲勢。
而眼前這位叔叔,悠閑灑脫,一舉一動都透著一種真正自然的感覺,那是真正的隨心所欲,仿佛他做什么事情,都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
王圣霄笑容謙和,眼神卻若有所思,聽二叔說,眼前這位叔叔如果也能算是黑暗世界中人的話,在李狂徒叛國之后,對方就應該是唯一一個可以跟自己的父親分庭抗禮的人物了。
他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這算不算是真人不露相?
“多年不見,我下山來接你是禮數。怎么也不能讓朋友挑理不是?”
王天縱向前一步,跟中年男子握手,看著身后的勞斯萊斯直接離開,他微微皺眉,玩笑道:“楓亭,你不是說帶著初雪一起來的嗎?人呢?怎么,還怕我這個做伯伯的強行拐了她做兒媳婦不成?”
“那丫頭啊...”
叫楓亭的瀟灑男人搖了搖頭:“不用管她,她一會怕是會自己過來,說沒去過北海大學,想去轉轉,隨他去吧,反正她認路。”
王天縱點了點頭,隨口笑道:“怎么突然想起來北海了?”
楓亭搖了搖頭,無奈道:“我本來是在中原行省的,前兩天在洛京機場遇見了老神棍,說我應該來北海走一趟,神神秘秘的,我是沒當回事,初雪那丫頭卻當真了,死纏著要我過來,這不剛下飛機就跑到圣州尋找機緣去了?那老和尚慈眉善目的,應該沒啥壞心思,我閑人一個,也就聽之任之了。”
王天縱隨意的點了點頭,也沒多想,平淡道:“圣霄,不認識你楓亭叔叔了?”
王圣霄還在思考著自己父親跟楓亭叔叔誰強誰弱的問題,聽到父親的話,猛然回神,啊啊了兩聲,這才恭敬而謙和的笑道:“楓亭叔,好久不見了。”
“心不在焉。”
王天縱微微皺眉,笑道:“這小子剛才還問我咱們兩個誰強誰弱來著,估計是看見你走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