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的廝殺和戰斗讓他刻意壓抑內斂的殺意和戰意不受控制的釋放出來,這種狀態下的李天瀾,一舉一動都帶著一種掩飾不住的鋒芒和危險,意志的高度集中讓他的警惕性和戰斗本能都在極限的提升著,在逃亡和廝殺中,他的速度越來越快,出手也越來越狠辣,肆意飛舞的鮮血在慘叫聲中噴濺飛射,他似乎逐漸磨滅掉了殺戮之外的所有情緒,像是在覺醒,又像是在蛻變,他的意志不停的打破極限,本來不算完美的天王心也變得越來越完善。
軒轅臺的絕學本就注重心境。
劍二十四,尤其是威力最大的那幾式絕劍,對意志的要求更是重于一切,在近乎絕境的環境里,李天瀾看到了自己變強的契機,所以他雖然在逃,但卻沒退。
否則在這一場追擊的過程中,李天瀾至少看到了兩次可以讓他沖出去的機會,雖然沒有絕對的把握,可至少能夠讓他距離中洲的精銳更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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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
可他卻一直深入敵后,在接近戰場邊緣的位置上不動聲色的繞了一個弧線。
置之死地。
至于會不會柳暗花明,他根本就沒有想過,在不停的追殺和戰斗中,對于強大實力的渴求勝過了一些,變成了執念,他近乎本能的追求著更強大的力量,更完美的心境,這種執著,甚至超越了生死。
隱約之中,他感到了壓抑,又或者是壓制。
似乎有一種未知的,或者說是被他忘記的力量在不停的壓制著他越來越完美的武道意志,就像是禁錮,就像是枷鎖。
李天瀾不知道那是什么,但隨著他的意志和專注不斷的超越巔峰,在死戰和搏殺中,那被他忽略和忘記的枷鎖也開始一點點的消失,徹底崩碎,似乎已經近在眼前。
李天瀾默默啃咬著手里的樹皮,在沒有任何補給的情況下,吮吸著樹皮苦澀的汁液,將被嚼爛的木塊生生咽下去,恍惚之中,他似乎又回到了很多年前,回到了那個寧可去啃樹皮也不去喝那種泛著臭味的稀粥的年代。
堅硬而又具有韌性的樹皮刺破了嘴角,李天瀾眼神寧定,流淌著血絲的嘴角卻在獰笑。
他身上原本有些虛弱的氣息不斷的升高。
沉默無聲卻又歇斯底里的瘋狂帶著尖銳的鋒芒從他身上醞釀呼嘯,最終變得狂暴。
這一刻的李天瀾猶如一輪烈日。
卻散發著黑暗的光。
......
“這個雜種的速度太快了!”
距離李天瀾一公里外的山林中,負責追擊李天瀾的一位驚雷境高手正咬牙切齒的咒罵著,但穿行的腳步卻沒有絲毫的停頓。
接近一日一夜的追擊,逃跑的人不輕松,但對于追擊的人來說同樣也是一種折磨,不要說其他人,追殺小隊中除了兩位半步無敵境高手臉色還算正常之外,就連包括兩位驚雷境巔峰高手在內的幾位驚雷境高手都累的臉色蒼白,邊走邊往嘴里灌著帶有糖分的液體。
追殺小隊在六個小時前就已經變得散亂。
最開始是兩位半步無敵境高手帶隊,五位驚雷境高手居中,十八位燃火境高手殿后。
可到了如今,十八位燃火境高手只有四五個人還能勉強跟得上腳步,其他人都已經遠遠墜在了后面,陣型已經散亂,追殺小隊也變成了真正的小隊,如果不是不久前那一刀直接重創了李天瀾的話,恐怕追殺小組的大部分成員信心都要崩潰了。
“中洲有兩個成語,強弩之末,回光返照。他撐不了多久了,通知附近的精銳,從四個方向包抄,我們慢慢來,別逼急了他,盡量活捉。”
走在最前方的一名男子緩緩開口道,他的身材極為矮小,娃娃臉,乍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孩子一樣,只不過這所謂的‘孩子’此時氣息卻極為熾烈,那種凌厲狂猛的氣場讓所有人都下意識的跟他拉開了距離。
他獨自一人走在最前方,猶如黑暗中的一抹刀光。
凌厲而刺眼。
代號娃娃。
神風部隊副指揮之一,這是一個已經成名將近二十年的老牌高手,也是宮本真一最為信任的心腹之一,以他的實力,自然有資格呆在山中那片臨時指揮部內,可宮本真一卻將他放在了外界,很顯然是想讓他做一個最有力的執行者。
“那個小雜種...別落在我手里!”
一名驚雷境高手喃喃自語著,眼神怨毒而憤怒。
“落在你手里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