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很荒謬。
以他的本事,任何人找到他,都不會是想殺他。
難道今天遇到了例外?
“不然呢?”
女子的聲音愈發輕柔,像是從天邊至高處吹過來的陰風:“你不該死?”
玄玄子瞇著眼睛看著黑暗中的女人。
他越來越覺得眼熟。
“二十多年前,李狂徒叛國之后,你就一直在策劃著什么,多年來你有三次機會,第一次是十六年前,被外界一些不可干擾的因素破壞。第二次是十年前,你覺得沒有把握,猶豫了下,錯失良機。第三次大概是四年前,被我破壞掉了。”
女子語氣淡漠:“中洲龍脈是你第四次機會。道長,你真的在乎龍脈嗎?你明明知道北海王氏氣運極盛,物極必反,他們根本承載不了龍脈,可這些年你缺始終在北海王氏的氣運上動手腳,制造假象,最終你騙過了王天縱,騙過了中洲,如今你更是被人當成北海王氏的首席玄學宗師。”
“你在乎龍脈?”
女子冷漠道:“都是幌子!你一直想要挑起北海王氏和李氏之間的戰爭,哪怕李氏如今已經走向了末路你也不想放過他們,你難道不該死嗎?”
玄玄子的身體瞬間變得僵硬。
像是被揭開了內心最大的秘密一樣,他的呼吸猛然變得急促起來。
他死死盯著微弱光線中那道玲瓏有致的身影,猙獰道:“你到底是誰?!”
“這重要嗎?”
女子冷淡道。
玄玄子深呼吸一口,血色的天空下,他有些癲狂的笑了起來:“不錯,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似乎洞悉了我的計劃?也就是說,我的計劃又一次被你破壞了對不對?我是該死。李氏難道就不該死?李天瀾就不該死?不,他們一樣該死!”
“我會找機會徹底滅了他們,如果這次我能僥幸不死,等王天縱殺了李鴻河,我就會親手抽了李天瀾身上的龍脈!我會用龍脈徹底毀了北海王氏的氣運,哈哈,哈哈,都該死!該死!”
女子向前走了兩步。
“你不認可天瀾?”
她輕聲問道。
“我憑什么要認可他?”
玄玄子一臉冰冷。
他確實不喜歡李天瀾。
在華亭見到第一次見到李天瀾的時候,玄玄子就在他平靜的眼神中看到了太多的野心。
那是壓抑到極致的渴望,太過瘋狂熱烈。
那是可以毀掉一切的野心。
玄玄子不會承認在那樣的眼睛里他看到了自己當年的影子。
他就是不喜歡李天瀾。
“這件事情跟你有關系嗎?”
女人突然問道。
玄玄子愣了愣。
“無論如何,他必須要死。”
玄玄子說道。
“你恨李氏。”
女人的語速緩慢,但卻很肯定。
“你好像知道很多事情。”
玄玄子眼神陰冷的看著對方:“那你應該也清楚,李氏當年那個孩子是個女娃!那個孩子夭折了,李天瀾又是從哪里冒出來的野種?!李狂徒的私生子嗎?私生子嗎?!”
女人沉默不語。
她似乎是在思索什么。
空氣中的殺意不動聲色的開始消退。
天空中血色的光芒逐漸淡去,恢復了黑暗。
怒海不在沸騰。
玄玄子腳下的地面瘋狂擴張,一瞬間從十來米變成了上千米,像是一座小島。
“回答我一個問題。”
女子的聲音回蕩在天地之間:“你最恨的是李氏?還是昆侖城?”
玄玄子表情巨變。
氣運全失的他今日本來就是最虛弱最恍惚的狀態,此時此刻,他的內心已經近乎崩潰。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他看著隨著腳下土地擴大而跟他拉開了距離的女子,語氣暴怒。
“我知道你姓離。”
女人輕柔道:“你想挑起北海王氏和李氏之間的戰爭。這場戰爭不會有什么懸念,但李鴻河如今的狀態太過危險,北海王氏如果出手,人皇沒有蓄能的情況下,北海王氏肯定會損失慘重,李氏也會全滅。你的玄學早已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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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到時你利用龍脈抹平北海王氏的氣運,不出二十年,北海王氏就會煙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