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悠閑點了點頭,站起身走向房門。
即將走出書房的時候,他的身影突然頓了頓,輕聲道:“父親,您有沒有想過,秦微白為何會找到你借這一劍?”
他猶豫了下,繼續道:“畢竟現在李老還在...”
林楓亭臉色平靜。
他站起身走到了窗邊,打開了窗戶。
窗外已是深夜,一片靜謐的夜色中只剩蟲鳴。
在澳洲,那場歌劇謝幕之后,他找到了還沒有離開悉尼的秦微白,也曾問過這個問題。
既然借劍,為何不去找李老?
對方似乎更有出手的理由。
但秦微白的回答卻極為冷漠。
那是對李氏沒有絲毫信任的冷漠。
“北海王氏霸道,中洲李氏偏執,只有林族才有情義,真實不虛。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可以讓我完全信任的勢力,那就只能是林族。”
這是秦微白的原話。
北海王氏確實霸道...
但李氏...多年來又如何偏執了?
林楓亭看著窗外稀疏的星空,若有所思。
林悠閑悄然退了出去。
極目處的夜空亮起一道璀璨的光弧。
光弧在夜空中飛揚而燦爛,帶著剎那的光輝,墜入黯淡的群星之中。
流星墜落。
天際開始飄起了雨絲。
小雨朦朧。
一道清晰而又模糊的身影突兀的出現在了林楓亭的樓下。
(本章未完,請翻頁)
突兀,又自然。
似乎是隨著夜風吹過來,又像是隨著雨絲落下來,他毫無征兆的出現在那,卻又無比的和諧。
深夜的小雨中,那是一個普通而又不普通的中年人。
普通是他的相貌。
不普通的則是裝扮。
布衣,布鞋,樸素的不能再樸素的裝扮,可深夜之中,中年人卻帶著一副墨鏡,這是一個光頭,光頭上還燙著出家人的戒疤,九個戒疤,整整齊齊。
他可以說是個和尚,可偏偏手中卻拿著一根潔白的浮塵...
手拿道家浮塵的和尚。
或者說燙著戒疤的道士。
布衣,浮塵,戒疤,墨鏡。
這不倫不類的裝扮在他身上結合起來,卻又有著一種說不出的自然。
他站在夜色中,抬起頭,視線似乎穿過了飄零的雨絲,落在了至高處。
林楓亭的眼神中終于閃過一絲震驚。
他的身影閃爍了下,下一秒已經直接站在了中年人身邊。
“那里有什么?”
林楓亭問道,他的聲音很大,咬字極重,顯得很清晰。
他沒問對方看什么。
因為他是盲人。
他的聲音很重,因為對方已經接近聾啞...
他是林虛。
林楓亭的親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