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悲喜,便是無情。
所以嘆息城是刺客之城。
司徒滄月喜歡這里,她喜歡看著從腳下鋪展到千萬里外的白雪,那是仿若遍布世界盡頭的雪白,蒼茫的沒有絲毫污穢。
所以她極少下山。
有她在的嘆息城,才是真正的嘆息城。
風雪在太白山巔飄搖飛旋,猶若龍卷般呼嘯匯聚。
司徒滄月坐在嘆息城的太白殿前,看著被風聚起又被風吹散的白雪,眼神恬淡而溫柔。
已經回到了太白山的劫從另一側走過來。
他的手上拿著一部放在外界已經顯得有些古老的手機。
冷風之中,他在司徒滄月身邊坐下,把手機交給她,輕聲道:“流云的短信。”
三年前,中洲高層在劫突破進入無敵境后,就已經有了要賦予嘆息城更大責任的聲音。
更大的責任代表著更大的權力。
嘆息城如今兩位無敵境,一把兇兵,沒有人會認為他們承擔不起這些。
可這樣的聲音到現在也只是聲音而已,暫時沒有形成現實。
古行云對特戰系統進行改革。
如今已經三年時間。
但東南特戰總部仍然還是試點,并沒有在整個中洲推廣。
這也成了昆侖城限制嘆息城最好的理由。
改革還在摸索,那就不適合給嘆息城一個明確的位置。
三年來,嘆息城自從劫回來之后,只走出去兩個人,那就是號稱嘆息城雙壁的清風流云。
清風如今在天空學院擔任政治部主任。
而流云則進入幽州,擔任幽州特別行動局的第一副局長。
這兩位如今就代表著嘆息城在中洲東北部之外的所有力量。
司徒滄月接過劫手中的手機。
手機的屏幕開著,上面只有一句話。
“王天縱已經抵達昆侖城。”
司徒滄月看著手機,眼神深邃。
“最近兩個月,這是王天縱第二次去昆侖城。”
劫語氣平淡的說著。
司徒滄月點點頭,嘆息一聲道:“第一次是試探昆侖城的決心,同時釋放自己的態度。”
“第二次...無疑就是已經確定合作了。”
劫的語氣冰冷。
司徒滄月將手機還給劫,一陣沉默。
“你說他們是不是已經把我忘了?”
沉默的風雪中,司徒滄月突然問道。
劫沒有說話,心想不是世人忘了嘆息城,而是嘆息城從來不曾被人記起過。
嘆息城里的中洲隱神,既然隱世,又何必被人記起?
隱神不曾被人記起。
隱神當年與李氏的情分,自然也不需要在意。
哪怕現在的李天瀾已經是嘆息城的少城主。
“他們怕了。”
司徒滄月繼續說道:“現在的天瀾,讓他們害怕了。”
“天瀾現在是嘆息城的少城主。”
劫淡淡道:“我們應該做點什么。”
“我去吧。”
司徒滄月道。
劫猛然一驚,轉頭認真的看著自己的姐姐:“你去華亭?”
“不,是臨安。”
司徒滄月語氣平靜如水:“只要李老還在,天瀾就不會有事。只是為了對付天瀾的話,王天縱也犯不著兩次進入昆侖城。”
“他們要殺李老。”
或許李天瀾已經強大到讓王天縱和古行云都覺得有威脅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