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他們四人一起學劍,夏至的進境甚至可以說是最快的,但她卻從來都不曾出手,二十多年前的邊境叛國案,是她唯一一次出手,但那件案子本身就帶著太多的隱秘,昆侖城也不可能大肆宣傳,所以知道夏至底細的人很少,無論如何,秦微白都不應該知道。
“我為什么不知道?”
秦微白反問道。
林楓亭沉默下來。
他有些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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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秦微白為什么知道夏至的實力,這根本就不重要。
重要的是北海王氏知不知道偷襲夏至這件事實際上是輪回宮的手筆。
林楓亭不期待這件事情會成為秘密。
因為輪回宮幾乎就沒怎么掩飾。
夏至可以說是王天縱的逆鱗,以她現在的狀態,強行動手,肯定好過不到哪去,王天縱可不是吃了虧就不還手的性格,在黑暗世界即將到來的大決戰中,本來存活希望就不大的輪回宮又招惹了王天縱,生存下來的希望現在幾乎無限接近于零了。
“天縱會發瘋的,你這件事情做的并不隱蔽。”
林楓亭搖了搖頭,語氣有些復雜。
“我就是給他一個發瘋的機會。”
秦微白站起來,語氣平淡道:“到了這一步,輪回宮是時候放棄一些不太重要的東西了。我等著王天縱的報復,甚至給他準備好了線索,就看北海王氏的情報系統是不是真的那么無孔不入了。”
林楓亭本能的不想在談論這個話題:“你現在走?”
秦微白整理了下自己散亂的長發,搖了搖頭道:“我還要見兩個人。”
林楓亭深深看了她一眼,點點頭道:“你好自為之。”
他路過秦微白身邊,走了出去。
臨安的風光旖旎,尤其是西湖,最是讓人留戀,隨著監察院的成立,西湖大片景區最近都多了不少荷槍實彈的軍隊在戒嚴,旅游人數難免少了許多,人影稀疏的西湖,對于骨子里瀟灑不羈的林楓亭而言完全就是圣地。
秦微白似乎已經平靜下來。
她重新回到了臥室換了身衣服,白襯衫黑色直筒褲的裝扮,簡簡單單,在洗手間洗了把臉,剛才還空洞絕望的有些柔弱的秦微白頓時重新變得夢幻清冷。
她打電話給燃火,讓對方備車,訂機票,準備出發。
圣徒仍然在別墅區最后方的小別墅里養傷。
秦微白卻不打算再見。
從最開始,她和圣徒之間就是交易,對她而言,幾日之前在別墅里的那次見面,就應該是此生的最后一次見面。
圣徒似乎也察覺到了這一點,所以那一日他才摘掉了自己身上的斗篷。
下樓,走出別墅。
離開中洲之前,她還要在見兩個人。
先后順序無所謂,見到了就好。
別墅門前的草坪翠綠柔軟。
秦微白站在草地上,輕柔的轉身,背對西湖,凝視著帶給了她太多快樂和安心的別墅。
別墅位置極佳,但因為年代的原因,其實已經稍顯古舊,但這里似乎沾染了太多李天瀾的氣息,所以一磚一瓦都無可挑剔。
無可挑剔的,最是完美。
這里有一種淡淡的,卻充斥著喜怒哀樂,充斥著相思纏綿,充斥著深情付出卻又無怨無悔的氛圍。
這種氛圍不是天堂,亦不是地獄。
而是萬丈紅塵中的人世間。
但卻不再是屬于她的人世間。
何必留戀?
秦微白緊緊抿著紅唇,再次看了一眼面前的別墅,干脆轉身。
她的視線中出現了一道紅衣。
那一襲紅色的長裙在陽光下猶如搖曳的火,紅的熱烈,紅的嫵媚,紅的刺眼。
如此艷麗。
卻又如此清冷。
裙擺隨風飄舞的紅衣輕盈的走到秦微白面前。
她歪了歪頭,看著夢幻眸子有些紅腫的秦微白,輕聲道:“你哭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