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占方親自送李鴻河出了別墅。
白家的莊園很大。
東城無敵安排的直升機在幾人走出別墅的時候就已經停在了別墅門前的草坪上。
直升機會直飛機場。
這個時間內,機場會臨時開辟出一條軍用航線,大概兩個小時的時間,李鴻河就會到達臨安。
除了李鴻河之外,直升機上還有另外一位乘客。
白清淺。
她同樣也要去機場,從機場直飛關東。
兩人正好順利,于是同行。
沒有人知道李鴻河收到的那條短訊上寫了什么。
但誰都可以感受到他不經意間從眼神中露出來的焦慮與凝重,還有無法掩飾的思索與疑惑。
在李天瀾的記憶里,他似乎從來都不曾見到過這種狀態下的李鴻河。
他能肯定有什么事情發生了,但卻不確定發生了什么事。
臨安目前的一切都很穩定。
孤山雖然已經消失,但孤山廢墟上已經開始重建監察部,李天瀾實在想不到臨安會發生什么需要李鴻河立刻趕回去的事情。
“爺爺,我跟你回去。”
李天瀾語氣平靜的開口道。
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
半個多月前的孤山上,李鴻河接了王天縱的一劍。
劍皇最巔峰的劍意之下,如今整個黑暗世界,都無人能夠全身而退。
李鴻河也被打落下無敵境,重傷在身,如今的李氏,可以說已經沒有無敵境高手,只有李天瀾一個無敵級的戰斗力支撐,如果真有什么事情發生的話,他必須要回去。
“你留下。”
李鴻河看了他一眼。
他的語氣平穩而淡然。
李天瀾愈發不解,看著李鴻河,沒有說話。
“其實沒什么大事。”
李鴻河沉默少頃,笑了笑:“只是有些敏感而已。”
他的眼神落在了白占方和東城無敵身上,平和道:“我知道你們的意思。這次東歐亂局,在我意料之外,但卻在某些人的計劃之內,長遠來看,這就像是一局多方博弈的棋。棋局無論如何發展,最后都會是新的時代。我手中有棋子,但卻沒有坐在棋盤前對弈的資格,最多發揮些許作用而已。而這棋到了另外一人手中,也許發揮出來的作用會更大,所以我留在這里,沒有什么意義。”
“那又何必急著回去?”
白占方看著李鴻河,語氣中帶著一種很異常的平靜。
東城無敵聽出了一些其他的問道。
李天瀾同樣也從這種平靜中聽出了其他的味道。
他轉頭看著白占方。
白占方在看著李鴻河。
他的臉色輕松,甚至帶著一抹笑意,這位中洲資格最老的決策局議員相貌并不出眾,皮膚黝黑,臉龐普通,如今隨著年紀增長,臉上的皺紋也變得多了起來,他的身軀已經有些佝僂,看上去就像是面朝黃土背朝天了一輩子的老農,笑起來的時候極為憨厚溫和。
可此時他的眼神卻一片清明,還帶著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警惕。
李天瀾皺了皺眉。
“因為有人到了臨安。”
李鴻河輕聲笑道:“東歐的棋局,我已經沒有參與的資格。我回去要見的,是真正有資格下棋的人。”
東歐大勢紛亂,棋局自然無比混亂。
多方對弈。
如果這是一局棋,誰有資格坐在棋盤前對弈?
中洲劍皇王天縱有這個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