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沒有答應與這位陛下合作,也沒拒絕,這次的談判看起來毫無作用,但有些基礎,卻已經打下了。
夜色愈發深沉。
會所外的暴雨愈發狂亂。
西湖會所所有的燈都完全打開,明亮的光在夜雨中照射出去,帶出了光暈,連成了一片的燈光交織在雨幕里,深沉的夜色下出現了一片交織著夢幻色彩的光芒,如同彩虹,美不勝收。
一輛低調的大眾在暴雨中緩緩進入西湖會所。
深夜三點鐘。
一道身影穿過了雨幕,走進了李狂徒所在的包廂。
李狂徒依舊在沉默,似乎沒有注意到有人進來。
但今天陛下約了他,而他也在這里約了其他人。
“見過陛下。”
一身黑色西裝的身影將手中的黑色雨傘放在包廂的角落里,對著神微微躬身,語氣恭謹,姿態認真,表現出來的是一種很正式的尊重與恭敬。
“陛下?”
神轉頭看著深深彎腰的人影,自嘲一笑:“我算什么陛下?這個稱呼,我不喜歡。”
“您武功蓋世,劍意之盛,足以與劍皇爭鋒,自然當得起陛下的稱呼。”
一身黑色西裝的身影緩緩直起身體。
他的身高不矮,但卻算不上魁梧,可站在這卻有一種極為堅韌挺拔的感覺,清秀干凈的容貌并不如何出彩,但氣質卻極為惹眼,他的嘴角輕輕的抿著,看上去堅毅的有些冷酷,但眼睛卻很從容淡然。
這是一張年輕人的臉龐。
二十七八歲的年紀。
一張如今中洲年輕高手幾乎都認識的臉龐。
一張在前幾天的最終演習中甚至給全世界都留下了些許深刻印象的臉龐。
江上雨的臉龐。
神平靜的看著江上雨,眼神微微瞇起。
神。
江上雨。
這是一次估計誰都預料不到的見面,同樣也是兩人第一次的正式見面。
神的眼神中沒什么欣賞,只有一抹淡淡的滿意,像是在看著一顆能用的棋子。
江上雨的表情很從容。
從容而恭敬。
說不上是他主動聯系的天都煉獄,還是天都煉獄找的他。
在一些看似偶然實際上卻是必然的巧合中,雙方有了聯系。
江上雨第一次為天都煉獄做事,是在兩年之前。
沒人知道這一點。
甚至就連江山都不清楚。
“最終演習,你表現不錯。”
神看了他一會,淡淡道:“我很期待你的未來。”
江上雨遲疑了下,似乎不知道該如何稱呼,最終輕聲道:“您盛贊了。”
“談不上盛贊。”
神搖了搖頭:“我看中的就是你的潛力,你告訴我你沒有潛力,那只能證明我沒有眼光。天都煉獄不需要謙虛,有能力的人如果刻意的放低自己的位置,那就是無能,你不到三十歲的年紀就確定了自己的無敵路,四十歲之前,無敵可期,今后未必不能站在神榜前列。”
江上雨默默的站著,沒有說話。
“這兩年你為天都煉獄做了幾件事情,做的都很不錯,江家如今地位微妙,我能看到你們努力的方向,某種程度上來說,我與江家的方向并沒有什么沖突的地方。而你,還有你的家族,在我的棋盤上能夠發揮很大的作用。所以我今日才會見你。”
神看著江上雨平靜的臉龐,輕笑起來,他的聲音很低沉,但因為格外真實清晰,所以落在江上雨的耳朵里顯得極為洪亮:“江上雨,你愿不愿意加入天都煉獄?”
這個問題并不難回答。
若是不愿意,江上雨今日就不會來。
兩年前,他也不會跟天都煉獄的人接觸。
所以他毫不猶豫的點點頭,微笑道:“愿為陛下手中之棋。”
他稱呼的還是陛下。
神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淡然道:“待我君臨中洲之時,我的身邊,有江家的位置。”
江上雨深深彎下腰,鞠躬。
“今后你直接跟我聯系,對我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