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和流云下意識的想要攙扶他。
李天瀾搖了搖頭,走向會議室外。
他的腳步很慢,但竭力控制身體的時候,他的步履卻極為平穩。
清風流云緊緊的跟在李天瀾后面,防止他突然倒下。
兩人的視線里只能看到李天瀾的背影。
那背影如此孤獨,沉重緩慢,就像是在背負著整個世界。
可他贏弱的雙肩上背負著的,又何止是一個世界?
......
總統府不是雷基城最高的地方。
但總統府大門前卻有著雷基城最高的旗桿。
在這片視野極為開闊的區域內,日夜飄揚的烏蘭國旗就是最醒目的標志。
當李天瀾帶著清風流云走出總統府的時候,接近了深夜的總統府外幾乎已經是人山人海。
攝像機的閃光燈不斷的閃爍著,警車在維持秩序,駐扎在烏蘭國的各國記者在接到通知之后全部蜂擁而至。
李天瀾的出現不曾引起任何記者的關注。
他沒有穿軍裝,一身臨時換上的黑色西裝沒有軍銜,沒有任何人知道這位跟他們擦肩而過的年輕人就是中洲雪舞軍團的元帥。
所有的攝像機都聚攏在了李宗虎身上。
確切的說,是聚攏在李宗虎手中那面巨大的星辰旗身上。
現場忙亂而靜默。
星辰旗成了夜空中最耀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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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彩。
數百名雪舞軍團的精銳整齊排列在總統府門前的廣場上,整個夜晚似乎都彌漫著依舊不曾消散的慘烈戰意。
李天瀾不動聲色的走進了人群之中,靜靜的看著總統府的大門。
他在等里克。
所有人都在等里克。
作為一名從政數十年的老牌政客,李天瀾完全相信里克的心理素質,也相信他可以在最短的時間里調整好自己的狀態,最起碼可以應付如今這種局面。
清風在他耳邊小聲匯報著此時此刻到場的媒體數量。
媒體全部都是利用輪回宮在東歐的渠道通知的,通知了將近四十家,如今到場已經超過三十五家,其中大半都是外媒。
李天瀾不動聲色。
這一夜,他就是要在全世界的目光之下,讓中洲的星辰旗飄蕩在東歐,飄蕩在地理位置最為敏感的烏蘭國總統府門前。
李天瀾靜靜的看著這一幕。
他的視線已經變得有些模糊,但視線中,星辰旗的那一抹紅色卻依舊動人心魄。
總統府的正門被緩緩拉開。
始終保持著靜默的記者群陡然間發出了一陣喧嘩聲。
閃光燈終于開始從星辰旗轉移。
無數的記者瘋狂的涌過去。
臉色慘白依舊帶著些許淚痕的烏蘭國首相里克從總統府中走了出來,他的臉色肅穆而沉重。
“首相先生,今天的雷基城非常不幸,請問這一切是否真的跟中洲有關?中洲對此是不是應該負起全部責任?”
“首相先生,烏蘭國是否已經跟中洲徹底斷絕外交關系?對于兩國今后的發展,您有沒有什么看法?”
“首相先生,總統先生為什么沒有出現?”
瘋狂閃爍的燈光。
各種各樣的問題。
不同表情的臉龐在里克面前不斷閃爍。
這場記者招待會不算正式,但時效性極強,足以在最快的時間里傳遍全世界的各個角落。
所以里克很清楚,從這一刻開始,他的每一句話,都將響徹全世界。
這一刻,他突然想起一句話。
扯一個彌天大謊,讓整個世界都隨之起舞...
里克突然有些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