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真實的人。
最簡單的人。
東城如是沒有說話,也沒有示警,只是怔怔的看著這個無比熟悉卻又很陌生的男人。
中年男人似乎也沒想到會在李天瀾的房間里看到東城如是,他的眼神中掠過一抹憤怒和復雜,輕聲道:“你們住在一起了?”
“你是?”
東城如是怔怔的看著他問道。
男人的眉頭飛快的皺了皺,隨即微笑起來,他聲音溫和的問道:“你真不認識我嗎?”
東城如是無數的記憶不停的轉換,最終在某一副畫面中定格。
那是三年多前天都決戰的前幾天。
當他和東皇殿的其他幾位年輕人被東島某位親王帶人圍剿的時候,絕境之中,東城如是也曾想要拔劍。
只不過那一劍卻被人生生壓了回去。
東城如是記憶中最明顯的,就是對方的那雙眼睛。
干凈,清澈,簡單,溫和,親切。
“你...”
他遲疑了下:“三年多前,你在東島救過我。”
“我不是壞人。”
中年人輕聲道,他的眼神中掠過了一抹失望。
他想問的自然不是這些。
他問東城如是是不是真的不認識他,問的也不是東城如是。
而是東城如是身體內另外一個已經沉默了很久的人格。
“你是怎么進來的?”
東城如是有些好奇。
對方無疑是強者。
但如今總統府內的防御,不是一句強者就可以解釋。
王天縱之所以被囚禁在這里,除了因為他遵守規則之外,最大的原因,就是因為他無法無聲無息的離開這里而不被雪舞軍團發現。
換句話說,王天縱出不去,外面的人也不可能無聲無息的進來。
除非對方的實力比王天縱還要強大。
如此一來,只有一個可能。
“雪舞軍團里有你的人?”
東城如是的眼神中似乎劃過了一道鋒芒:“你到底是誰?”
“天都煉獄。”
中年人微笑起來:“神。”
東城如是的眼神依舊清澈,但其中的神色卻突然間變得無比警惕。
“別緊張,我畢竟救過你,你知道我沒有惡意,對吧?”
神看著東城如是,他的眼神有些恍惚。
東城如是沉默了一會,才輕聲問道:“你來這里,有什么事嗎?”
神當然有事。
但卻不是跟東城如是談,而是有事跟李天瀾談。
只不過隨著他走進總統府,他卻突然發現了一個極為重要,甚至讓他有些不安的問題。
這個問題成了新的事情。
他看著東城如是的眼睛,聲音輕柔道:“小丫頭,你能不能告訴我,雪舞軍團的高層今晚都去哪了?”
東城如是愣了一下,下意識的看向了屏幕。
她這才發現,從凱撒酒店的戰爭爆發到現在,隸屬于雪舞軍團的高層竟然都沒有在戰場上出現過哪怕一次。
一個高層,都沒有出現過。
那他們都去哪了?
東城如是沉默了一會,突然一本正經道:“他們吃飯去了。”
.....
中洲。
隱龍海。
金秋閣。
當雷基城的無敵戰場完全拉開序幕的時候,幽州已經是八月十八日的下午。
金秋閣內一片凝重肅穆。
中洲的衛星已經接通了烏蘭國的信號。
金秋閣的書房屏幕里,播放的正是雷基城凱撒酒店門前的戰場。
畫面稍有延遲,但卻不影響中洲總統李華成對局面的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