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微白眼神幽幽,掃過李鴻河,掃過東城寒光,她輕輕笑了起來。
她的笑容放肆而完美:“你們沒聽清楚?又或者,想要我說的更多?”
“皇圖的劍?”
東城寒光死死的盯著秦微白的身后,聲音干澀而僵硬。
李鴻河沉默了一會,緩緩道:“這么說,你曾經是東城皇圖的女人?”
曾經這兩個字,他刻意加重了語氣。
“我是天瀾的女人。”
秦微白不動聲色道。
李鴻河點了點頭,有些遲緩,有些僵硬,他似乎不知道該說什么,站在那,看上去有些呆滯。
“你還有什么想說的嗎?”
秦微白看著李鴻河問道。
李鴻河搖了搖頭。
他的身形佝僂而蒼老,在清晨的風和陽光下,看上去就像是一尊凝固住的雕像。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苦笑起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竟是這樣,竟然可以這樣...”
直到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什么是輪回宮,明白了秦微白對自己的敵意,甚至明白了這把劍對自己的敵意到底是從何而來。
“你們想殺我。”
他向后退了一步又站穩,語氣有些混亂的說道。
“你一生跌宕,大起大落,在整個黑暗世界都可以算是奇跡,若說布局者,中洲前后百年,你都堪稱是第一人,如此手筆,如此魄力,如此心機,你也會怕死?”
秦微白的聲音有些凄冷。
“心有不甘,如何敢死?”
李鴻河輕聲嘆息。
“至少你成功過。”
秦微白緩緩道。
“都是虛幻。”
李鴻河似乎逐漸恢復了鎮定,語氣冷然。
“但對我而言,都是真實。”
秦微白一字一頓的重重道。
李鴻河默然良久,才沙啞道:“有理。”
“所以你該死。”
秦微白從他身邊走過去:“但我暫時不會殺你,我甚至還希望你可以多活一段時間,以你的身份地位,應該看看不一樣的世界,不一樣的時代。”
“這也正是我希望看到的。”
李鴻河語氣低沉道:“不管你信不信。”
秦微白走過李鴻河身邊,看著已經即將完工但卻又再次崩塌的監察院生活區,沉默了一會,才突然道:“我想向你要兩個人。”
她說的是要,而不是借。
李鴻河微微挑眉,問道:“誰?”
“青葉。”
秦微白緩緩道:“還有...棋皇。”
“棋皇?”
不止是李鴻河,就連東城寒光臉色都是一變。
只不過李鴻河是意外,而東城寒光則是憂慮。
李鴻河并不意外秦微白會要青葉,如今留在他身邊的人中,青葉雖為女性,但實力卻隱約已經是李氏老兵的第一人,沒有半點水分的半步無敵境高手。
可是棋皇...
棋皇也是半步無敵。
但這自始至終都是一個被外界嚴重忽略的人。
李氏在邊境的時候,他默默無聞。
甚至李氏曾經最巔峰的時期,他同樣也是默默無聞。
“怎么?”
秦微白反問道。
“我沒有想到你會要棋皇。”
李鴻河苦笑道。
“堂堂神圣近衛的第一人,值得我開口。”
秦微白說道。
李氏最巔峰的時期,無敵不絕,每一代的無敵境高手,身邊都有自己最強大的班底,團結在李氏戰神身邊的人,則被黑暗世界稱為神圣近衛。
現在的火男,現在的虞東來,都是李鴻河當年身邊的神圣近衛。
棋皇也是近衛之一。
但不是李鴻河的,而是李狂徒的近衛。
首席近衛!
即便是在李氏之中,這都是最高級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