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楓亭沒有看他,只是伸手觸摸著眼前的霧氣。
濃密的霧氣與平日里的濃霧極為相似,但卻完全不同,這就是一片茫茫的白,悠閑舒緩,像是從另外一個世界飄來的顏色,迷蒙而又生機濃郁。
林楓亭看了半天,才突然道:“就因為這個?這就是你和無為大師多年謀劃的東西?”
“這是第一階段。”
輪回宮主聲音輕柔。
“真玄。”
林楓亭笑了起來,眼神復雜。
“玄妙并不代表虛幻,而是另外一種存在,先生如此睿智,難道不曾想過,過去多年來武道的巔峰始終在巔峰無敵境,可近半年來,巔峰無敵卻一個一個的開始突破,王天縱,神,今晚的劫,今晚的你...”
“連續四位接近天驕境界的人出現,而這恰巧卻全部與中洲有關,這種事情,您沒想過為什么嗎?”
林楓亭怔了怔。
“林族雖在歐洲,但卻始終關注著中洲,林族最強的幾大分支,在中洲過去遇到困難的時候沒少出力,而且每一次都是毫不猶豫,也是憑這一點,先生你才可以自由的在中洲進出,因為在中洲眼中,林族是自己人。”
“至于神,如今雖然在東島,但他全部的野心以及曾經也都在中洲,天都煉獄無論在哪,無論叫什么名字,神始終都是中洲人。”
“王天縱,劫更不需要多說什么。”
“你們四人是如今黑暗世界最巔峰的戰力,而且全部與中洲有關,很有意思,不是嗎?”
林楓亭沉默不語。
“自然就是因為龍脈。”
輪回宮主輕聲道:“中洲的龍脈重聚,氣運在重新凝聚,這是大勢,足夠的氣運和足夠的天資放在一起,足以讓你們突破現在的境界,這是天命。”
“第一階段是什么意思?”
林楓亭突然問道。
“這么說或許有些幼稚,所謂的階段,其實就是過程。”
輪回宮主解釋道。
“過程?”
林楓亭有些疑惑。
“就是過程。”
輪回宮主沉默了一會,緩緩道:“天瀾如今背負中洲龍脈,天瀾越強,則中洲越強,你們的突破與天瀾無關,但卻與龍脈有關。”
“真能如此?”
林楓亭的眼神中終于露出了一抹毫不掩飾的震驚。
背負龍脈的說法他聽過,但卻始終沒有真的當真,將一國氣運集中在一個人身上...
林楓亭是了解玄學的,林族自家也有玄學宗師。
可林族的玄學宗師絕對做不到這一點,這就像是指望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去扛起一袋兩百多斤的大米,完全是天方夜譚。
如果無為大師真的可以做到這一點,那他就不是什么玄學宗師,簡直就堪比神明了。
“正常情況下,不能如此。”
輪回宮主道:“但是他遇到了我,所以就可以了。”
這話說的莫名其妙。
但林楓亭卻一瞬間明白過來,他毫不掩飾的苦笑一聲,出神了很長時間,才緩緩道:“如果這是真的,那這個過程的最后,又會如何?”
“自然是中洲越強,天瀾就越強。”
輪回宮主平靜道。
林楓亭仔細回味著這番話,眼神中逐漸透露出了一抹敬畏。
天瀾越強,中洲越強。
中洲越強,則天瀾越強。
這哪里還是什么武道,如此循環,已經近乎天道。
“真是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