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千川心態失衡,語氣也有些不耐,李鴻河即將隕落已經是眾所周知的事情,這些日子以來,李鴻河雖然沒去醫院,但中洲很多醫學世家都已經派遣精銳去孤山上表達心意,加上納蘭家族的人,對李鴻河如今的狀況依舊束手無策,這足以說明問題。
古千川如今關注的根本就不是李鴻河,而是李狂徒。
這個人才是昆侖城如今最大的定時.炸彈。
“李狂徒什么都沒說。”
古行云淡淡道。
古千川狠狠握了握拳頭,想要發作,但終究還是忍了下來,只不過他的臉色卻無比陰沉,語氣也變得陰冷:“他當然什么都沒說,他現在在孤山,就算想說,能跟誰說?目前為止,他可是一個高層都沒有見到。”
他的語氣壓抑到了極點,終于再也忍不住,猛地一拍桌子站起來:“中洲議會都是一群懦弱的家伙嗎?!無能,廢物!李狂徒是叛國者,現在他就在中洲,為什么不把他抓起來?為什么不殺了他?!”
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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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看了他一眼,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白癡。
抓住李狂徒,殺了他?
且不說當年那場叛國案本就沒有水落石出,只是暫時擱置了爭議,就算李狂徒真的叛國,李鴻河還活著,對李狂徒,中洲也不是說殺就殺的,如今李鴻河即將隕落,但李天瀾橫掃了北海之后如今儼然一副天下無敵的姿態,而且相對于李鴻河的垂垂老矣,李天瀾才二十二歲,他的威懾力甚至比李鴻河還要強大,面對這種情況,中洲怎么可能不顧慮?
李天瀾...李狂徒...
古行云若有所思。
“我希望李鴻河可以直接死過去,他醒不過來,是最好的。”
古行云突然開口道。
“什么意思?”
古千川皺了皺眉。
“李天瀾和李狂徒,不是一條心。”
古行云聲音平穩:“在面對外界壓力的時候,他們或許會合作,但沒有壓力的時候,兩人的立場肯定不一致。李氏衰落了太多年了,天都煉獄,不是李氏的涅槃重生,只是無奈之下在境外發展起來的一股力量,這股力量如今跟李氏已經有些脫節,所以有人會支持李狂徒,有人會支持李天瀾,這樣的矛盾,幾乎不可調節。”
“你能確信嗎?”
古千川遲疑道。
“想一下最后時刻的摩爾曼斯。”
古行云平靜道:“輪回宮是完全支持李天瀾的勢力,最后的絞殺中,對于天都煉獄,他們可沒有留情,反而天都煉獄有人在亂局中加入了輪回宮的陣營,這足以說明問題了。”
“輪回宮主那個女人很可怕,她如此對待天都煉獄,說明她已經肯定,李天瀾與李狂徒之間的矛盾不可調節,否則輪回宮對天都煉獄不會這么心狠手辣,這樣的矛盾早晚會爆發出來。”
“李鴻河如果在昏迷中死亡的話,李氏內部的裂痕會更加明顯,李天瀾和李狂徒之間的矛盾爆發的也會越快。”
古千川的眼神逐漸亮了起來:“你的意思是,李狂徒和李天瀾暫時會因為急于接管李氏,而無暇顧及昆侖城?”
“這是最有可能的事情。”
古行云的聲音愈發平穩:“你說,昆侖城在李氏的眼中是什么?”
古千川愣了愣,毫不猶豫道:“當然是敵人。”
“敵人...”
古行云嘴角扯了扯,有些嘲弄,又有些自嘲:“那是李氏在我們眼里的定位。至于我們,現在在李天瀾和李狂徒眼里,或許也是敵人,但更多的,則是利益。”
“李天瀾不可一世,目空一切,以他現在的實力,給他時間,今后整個黑暗世界都是他的,而現在的昆侖城,在他眼中暫時已經沒有太大的威脅,可以暫時放下。”
“至于李狂徒...李狂徒一直都看不起我,也看不起昆侖城,他暫時也不會拿叛國案來說事,現在說這件事,對他來說不見得全是好處,昆侖城如今再怎么說都是中洲的特戰中樞,不是李狂徒一句話就能扳倒的,而且他說的話,不會有什么證據,我們回旋的余地其實不小,可他一旦說了這些,就等于是他表明了要重回中洲的心思,那天都煉獄在東島就會變得非常尷尬。”
“如果我是李狂徒,這個時候我會選擇將昆侖城放在一邊,最好的選擇,就是不提舊事,暫時也不表態,他傷勢極重,在沒有恢復傷勢的這段時間里,最好的辦法,就是什么都不做,等他傷勢痊愈,跟天都煉獄建立了聯系之后,無論是真正判出中洲,還是暴力征服東島,又或者跟李天瀾爭奪李氏,都會比現在從容。”
“李鴻河隕落之后,李氏就有了兩位領袖,這樣的情況下,內部不穩,他們不會急于對付昆侖城,攘外必先安內,內部穩定了,到時他們在對付昆侖城,昆侖城所有的利益,就都屬于一個人的,不會有什么變數。”
古千川一陣發呆。
“所以現在的情況,我們反而暫時是安全的?”
他問道。
“是的。”
古行云點了點頭:“無論是李狂徒還是李天瀾,想的都是在打倒對方后獨吞我們,現在,我們反而無比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