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玄子笑著搖了搖頭:“再見。”
駕駛員猶豫了下,點了點頭,走上直升機,又看了一眼玄玄子。
玄玄子笑著擺了擺手。
直升機緩緩升空,逐漸遠去。
玄玄子面朝荒漠監獄坐了下來。
他拿出了那朵盛放著塵緣的陶罐,小心翼翼的擺放在了地上。
荒漠的風沙逐漸靜了。
“神龍見首不見尾...既然如此,還是永遠不見的好。”
玄玄子輕聲自語著,他的眼神變得黑暗,昨夜無數混亂的天機與因果似乎再一次出現在他的雙眸之中。
萬千因果,無數的氣運,升騰,起伏,交錯,碰撞,混亂。
從睜開眼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知道了要做什么。
玄玄子看著眼前的花朵,突然笑了起來。
他拿出一把小刀,伸手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將鮮血撒在了花朵上,輕聲道:“花開。”
無數的風沙以玄玄子為中心朝著四面八方蔓延出去。
看上去無比柔弱細嫩根本承受不起荒漠的干燥與陽光的塵緣不斷顫動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大,開花。
玄玄子靜靜地看著這一幕。
他滿頭的白發在瘋狂的燃燒,變得越來越短。
空氣逐漸扭曲。
似乎有一種無形的火焰在燃燒著,沒有火光,但卻無比熾熱。
玄玄子看著眼前的鮮花,笑了起來:“呵,無為...”
直到這一刻,他隱約之間才明白,這個時間或許有天命,但天不可逆,命也不可逆,他與無為擾亂了太多的定數,加上一些其他的原因,才有了昨夜的因果錯亂。
他要的是平靜。
這個世界有天命。
但卻不需要所謂的宗師。
塵緣在他面前不斷盛放,荒漠之中出現了一抹綠地,大片的繁花不斷盛開,連綿不絕。
玄玄子整個人似乎都在無形的火焰里燃燒著。
意識歸于黑暗之前,他閉上了眼睛,輕聲道:“花謝。”
黃昏的殘陽徹底落下。
晝夜交替的剎那,大片的繁花迅速凋零。
夜晚的荒漠吹起狂風。
風沙滾滾呼嘯。
塵緣已經消失。
鮮花徹底凋零。
所有的一切都歸于沉寂。
玄玄子,鮮花,綠草,全部消失,再也沒有絲毫存在過的痕跡。
這一瞬間,李天瀾睜開了眼睛,李華成抬起了手掌,還在天南的李狂徒發現了冥想室中的白霧。
帝兵山上。
無數來自于南方的白霧瘋狂的涌入李東城的身體。
同樣無數的白色霧氣飄了出來,沖向了荒漠。
神龍見首不見尾。
本不該相見的,就永不相見。
荒漠與帝兵山,承載著龍脈的兩人似乎徹底交錯。
塵緣花開落盡。
這一刻沒有了龍尾,沒有了龍首。
兩人都承載著完整的龍脈,但卻是不同的龍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