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一瞬間變得極為緊張。
她死死的盯著李天瀾的動作,一瞬不瞬,甚至連呼吸都停頓下來。
破曉的質問很有力量,可在這樣的場景下,卻只能讓人覺得無力。
李天瀾笑了起來:“合適?”
他的聲音在臥室朦朧的光線里有著說不出的陰柔:“我想來這里,那這里就是合適的,你告訴我,哪里不合適?”
破曉深呼吸了一口,冷笑起來:“陛下果然霸氣,只是別忘了,這里不是東皇宮,而是天都煉獄。”
“你錯了。”
李天瀾淡然道:“這里是李氏,你能否認這一點嗎?”
破曉微微一滯。
李天瀾眼神有些玩味:“想明白了再說話,說錯了會死的。”
破曉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足足過了兩三分鐘,他才重新睜開眼,平靜道:“陛下來這里,是想用這個孩子來威脅天都煉獄?”
“我沒那么無聊,他也不是會妥協的人,即便這是他的兒子。”
李天瀾有些譏諷的笑了笑,輕輕彈指。
嬰兒小小的身體緩緩浮空,在破曉緊張至極的目光下落在了鳳凰的懷里。
鳳凰下意識的抱緊了兒子,身體癱軟在身后的椅子上,大口呼吸著。
“所以...”
李天瀾深深看了嬰兒一眼,平靜道:“李狂徒現在已經去了北海?而且還打算對付我?為了你所說的自保?”
他確實沒有拿這個孩子去威脅李狂徒的想法,且不說李狂徒的性格注定了他寧愿犧牲一切都不會妥協,在現在這個關鍵的節點上,李狂徒既然決定要參與北海的決戰,那就肯定不會后退。
最重要的是,眼前這個孩子,是將他撫養長大的老人唯一的孫子,再怎么樣,李天瀾都很難下手。
破曉的臉色極為難看。
他完全沒有預料到李天瀾會突然出現在這里,而且還是無聲無息,更不知道他在這里呆了多久,自己剛剛與鳳凰的對話似乎全部都被他聽在了耳朵里,以至于現在自己甚至一點退路都沒有。
他緊緊咬著牙,沉默不語。
“我來只是看看他狀態恢復的怎么樣。”
李天瀾笑了笑:“現在看來,他即便沒有恢復到巔峰狀態,也相差不遠了,對吧?”
破曉還是一言不發。
“不打算說點什么嗎?”
李天瀾坐在床上:“今晚在東皇宮給我送戰書的人,跟你們應該有聯系吧?他跟天都煉獄聯手了?如果只是天都煉獄的話,你們或許會參與到北海決戰里,但絕對沒有其他的精力去顧忌東島。”
頓了頓,他看了破曉一眼,突然道:“我們第一次見面,就是在東島吧?”
破曉的眼神一瞬間變得有些復雜。
他點點頭,沙啞道:“陛下的記憶力很好。”
“你當時好像還救了我。”
李天瀾坐在床上,身體完全放松,眼神也有些飄忽:“不知道你相不相信,那個時候,我覺得我們是可以成為朋友,盟友,甚至是自己人的。”
“那個時候,我們和輪回宮合作,跟陛下自然算是盟友。”
破曉靜靜道。
“我是說自己人。”
李天瀾靜靜的看著他:“我一直不理解,你們為什么這么執著的想要分裂李氏。”
“到了現在,難道陛下還認為自己姓李?”
破曉反問道。
“我叫李天瀾。”
搖了搖頭,李天瀾繼續道:“我和如是是有婚約的,她已經是我的女人,當年那個聽起來有些荒誕的計劃起碼現在看起來并沒有什么問題,如是會慢慢恢復過來,我們會有孩子,他會是今后的李氏族長,這也是爺爺的心思。”
他看著破曉,認真的開口道:“這個計劃哪里不好?”
“那樣的李氏,是你的李氏,傀儡罷了。”
破曉輕聲道。
“無聊的爭辯,沒有意義。”
李天瀾平靜道:“我今日來這里,也不是討論這個的。”
“替我聯系他。”
破曉緊緊的盯著李天瀾,他的身體緊繃,似乎隨時都準備拼命:“如果我拒絕呢?”
“拒絕也沒有意義。我已經知道了他在哪,只是一個尋常的通話,有拒絕的必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