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釉的鱗片大部分是透明的,只有少部分有顏色,混合在一起構成了淡淡的粉。人魚身上也會有鱗片分布,但很少長到臉上,而唐釉偏偏在眼尾生出了幾片透明的小鱗,閃爍著晶瑩的微光。于是整張清冷的臉變得柔軟,甚至給人一種淚光漣漣的錯覺。
頸側是一排小小的腮孔,冒著新生的粉嫩,正顫顫巍巍地開合著,吸收水中的氧氣。
唐釉很滿意自己變出來的人魚。
他覺得這次變形魔法堪稱完美,絕對連最細微的方向都還原了。結果他叫人魚檢查各處細節,順便欣賞自己魔法成果的時候,整個身體忽然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小水母
“誒”他幾乎是茫然是,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身體反應快過于思維,“發生了什么”
沈寂宵也被他嚇了一跳,看他不知情的模樣,又重新把手搭在了小水母的腰間“我記得我剛剛好像碰到了這里”
“啊”
腰上的鱗片被手指觸碰到了,小水母的瞳孔一瞬間放大,以沈寂宵手指為中心,緊閉的鱗片下方的肌肉開始顫抖,難以描述的感覺沖擊了他的整個身體。
因為沒能及時發出阻止的聲音,沈寂宵的手指仍然停留在那里,甚至輕輕摩挲了一下,順著姣好的腰線往下往前,觸摸到小腹周邊的一串鱗片。唐釉瞬間說不出話了,他的尾巴莫名開始僵直,渾身上下的氣力仿佛都被抽去了,可身體又難以控制地繃緊、戰栗。他垂著腦袋,盯著沈寂宵的手,大腦卻是空白的。
而且越來越奇怪了。
好一會兒,他才想起來什么似的,把沈寂宵的手推開。
悶悶地不說話。
沈寂宵納悶地戳了一下水母的腦殼,軟軟的陷下去一塊兒。
“你欺負我。”唐釉用觸手推他,如果水母能哭,那他肯定已經飚出眼淚了,“你明知道人魚的腰很敏感的。”
沈寂宵“唔”他明白發生什么了。
人魚的腰確實很敏感,他也深有體會,只是小水母的反應未免太大了,他甚至都沒有往這個方向想。
“因為你還不習慣。”想了想,沈寂宵開口,他聲音低沉,聽著特別踏實,一點忽悠人的味道都沒有,“新生的鱗片容易這樣。我一開始也不習慣,你不也用觸手碰我的腰嗎我想這一切都是因為你第一次嘗試使用人魚的身體,只要多碰一碰,脫敏了,就好。”
“真的”唐釉果然信了。
“當然。”沈寂宵篤定的語氣,“你現在碰我的腰,我抖都不會抖一下。”
小水母將信將疑地摸了兩把。
沈寂宵果然一動不動。
“脫敏”他思索,“真的可以嗎”
人魚的尾巴在海水里很靈動,哪怕他是第一次當人魚,輕輕一擺,尾巴就彎起來了,輕薄的魚鰭如紗拂過沈寂宵的手臂,癢癢的,似乎在勾著人去捉。
眼看小水母就要把腰送到他手里來“脫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