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楚玨低聲喊道。
顧烈跟著下車,看了眼面前的房子,心里了然明晰,難得地有些幸災樂禍“你這是”
楚清迅速瞟視他一眼,眸底有制止警告,顧烈識相地停嘴改口“先回家吧。”
“我不回去”楚玨垂眸堅決地說,“我等他回來。”
回來后做什么,別人不了解他,做父親的還能不了解自己的兒子嗎。楚清立馬攥緊楚玨的胳膊連拉帶推地讓他上車“你冷靜下來再說。”
“我不回去。”楚玨強調。
“他吃著藥呢,還是你拍給我看的,”楚清繼續拽他,音色里是屬于父親的威嚴,“你要是想讓他更糟,我就不管你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這樣能解決問題嗎”
見楚玨微白的面容有所松動似陷入思考,楚清柔聲“沖動解決不了任何事情小玨,跟我們回家。”
說完狠狠地剜了顧烈一眼。
譴責他是變丨態所以兒子也跟著變丨態的意味很明顯,恨不得張嘴吃了他。
顧烈“”
這時楚玨想起什么,掏出快沒電的手機看了眼,低喃的音色如霜似冰“怪不得不回來原來去城北的酒吧了。”
楚清頭疼地揉按額角。
從酒吧出來已日頭當空,尹倦之給蘇合打電話說今天不去公司了,勞煩他主持會議。
電話里聽出他音色有異,蘇合又“媽媽”附體叮嚀尹倦之照顧好身體,沒再逼他上班。
喝酒了不能開車,卡宴還停在酒吧門前。尹倦之叫了車,去本城的跨江大橋曬太陽。
老乞丐不在。
沒人說話心里更空了一些。
跨江大橋工程宏偉,
又寬又長,尹倦之手搭欄桿微微仰起臉讓沒有多少暖意的太陽直射。
有微風,江面時不時地滾起水綢緞似的漣漪,反光,有點閃眼睛。不知是不是夜里的星星跳到了江里洗澡,余輝不滅,尹倦之竟然想下去求證。
“咦你怎么在這兒”蒼老卻干脆的聲音在尹倦之身后響起,尹倦之心頭微動,回過頭時笑容已貼臉,道,“還說呢,你今天為什么不在這兒”
老乞丐背手走過來“太陽好的時候就來了。”指了指天說道,“今天太陽就很好啊,我又沒事干,所以不就過來了嘛。”
尹倦之輕笑道“我今天沒工作,也過來曬曬太陽。”
“你對象呢”老乞丐問。
“哎呀你這張嘴真毒,哪壺不開提哪壺,”尹倦之哼了一聲道,“早上分手了。”
老乞丐嘖道“所以你這是沒工作,還是沒心情工作”
“你猜。”尹倦之說道。
老乞丐扶著欄桿,說“我才懶得猜。”
由于尹倦之經常晚點上班提前下班,他們常常見面,再碰到卻仍然有說不完的話,什么都能聊點兒。從天到地由古至今完全不帶重樣的,忘年交不過如此。
分別前一看太陽,已經夕陽西下了。微風吹,江面粼,夕陽也跳進江里去洗澡了,玫紅色的圓盤被平靜的江擁緊入懷,仿佛難舍難分的愛人。
“小子。”老乞丐喊道。
尹倦之應道“嗯”
老乞丐蹙眉傾身,深瞧尹倦之的臉“你是不是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