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倦之都交付了所有信任
“楚玨”尹倦之這輩子最討厭和神經病打交道,每一個都讓他心力交瘁,他害怕當初的章馳,也害怕當初的霍宣,他們都想做更深入的東西,可是他不想他做不到,“你放我下車我不想跟你去任何地方。我要跟你爸告狀你小小年紀怎么能說這樣的話這么瘋快停車”
楚玨眉目不改,很輕地看了他一眼“馬上就到了。”
“我不去”尹倦之感到不安,決定好聲好氣地商量,如果不是音色有些不易察覺的顫抖他稱得上冷靜,“小楚,要談什么我們回去接著談,你不要帶我去我完全不熟悉的地方你乖點好嗎”
要是以前聽到尹倦之這么說話,楚玨早低頭聽了。此時聞言也有所松動,手指攥緊方向盤到發白,似在做思想斗爭,但很快他便一意孤行,說“不好。”
高速一小時二十分鐘,下了高速不知拐了幾道彎,尹倦之眼睜睜地瞧著他們出了市中心,到達郊外。再從坐落著寥寥無幾的房子的郊外前進,至方圓十里外沒一處房屋沒一個行人,只有眼前一棟和高檔別墅小區別無二致的孤獨樓宇。
像無人敢進的鬼樓。
前幾天已經是三月末,如今四月初的天,陽光已有熱意。
太陽當空,尹倦之卻覺得入骨的冷,驚慌失措無限放大。
“倦之,下車吧。”楚玨從駕駛座傾身到副駕駛解開了捆尹倦之手的繩子,一路上他掙扎得厲害,腕處淤血覆青了。
手剛一松開,尹倦之就要暴打楚玨,眼底攀著失望臉色氣得發白。他手掌高高揚起卻沒能重重地落下,打開車門就往回跑。
這里沒車沒人,他能往哪里跑。何況身后還有一個身高腿長的楚玨,眨眼功夫尹倦之便被幾大步追上來的楚玨拖進懷里,向他介紹那棟獨存的高樓。
他說“這是我專門為你準備的。”尹倦之怒聲讓他滾,一根根掰楚玨的手,手指都嘎嘣響了楚玨
仍紋絲不動愈發強勢,繼續介紹道,“倦之,在你還不認識我的時候,我就已經把它買下來用處就是關你。里面昨天才認真打掃過,連角落都是,特別干凈,我們一直住在這里的話完全不是問題。”
尹倦之震怒“楚玨”
嗓音突然溢出低呼,狠話中止,尹倦之驀地覺出眼前一陣天旋地轉,竟是楚玨直接把他扛了起來。他由姓楚的制扛著,也由他代替雙腿,信步朝那棟裝潢漂亮的別墅大門走去。
到里面會發生什么,尹倦之不敢想,但他理智幾近被眼下的情景逼崩潰,不知是徹底失望還是恐懼接下來的事情,嘶啞地罵道“你這是犯法知道嗎你放開我你爸知道你要把我關起來嗎他們怎么教的你沒教過你感情是需要兩情相悅的嗎我不喜歡了為什么還要委屈自己跟你談,你憑什么強迫我怎么這個世界上除了許利是變丨態還有其他變丨態嗎你們變丨態就變啊他媽關我什么事,我就想老老實實地多活幾年礙著誰了為什么都逼我你放我下來我讓你放我下來聽見沒有”
別墅大門開了,咣當一聲。
尹倦之渾身發抖,不敢往里看,罵得更起勁“七八個月你都在裝乖全部都是裝的狗畜生你不止身份騙我你什么都是騙我的我瞎了眼才跟你在一起那么長時間,我談過的所有男人里就你最討厭你太可怕了,放開我楚玨,你這個神經病狗東西你和他們有什么兩樣你也這樣對我你竟然也這樣對我你為什么也這樣對我”
說著說著尹倦之突然感到特別委屈,甚至蓋過了驚恐,眼睛滾燙酸澀竟很想哭。
大白天客廳里也亮著燈,滑稽可笑。別墅門反鎖了,尹倦之掙扎得太厲害,楚玨后背和脖子被他又錘又掐又扇又撓的,衣服一團亂。
到了內廳,楚玨將尹倦之放下,手上一松沒抓住他,尹倦之一個趔趄卻沒在意,直直倒退著往沙發那邊跑,警惕著楚玨防止他靠近。
他眼睛通紅,楚玨向來愛在尹倦之面前哭,眼睛更紅。
方才尹倦之發泄大罵時,每一個字都像刀子那樣割在楚玨的心臟上。在一起那么久,除了身份他從未騙過倦之一言半語。
但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倦之看見他是聯姻對象,都說了不會吃回頭草,要去和別人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