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為你要不是因為你的出生,我會做什么事都顧前顧后畏手畏腳嗎”
“媽媽,我真的好痛”
“你就是個累贅,該死的拖油瓶”女人瘋癲地說道,手上去按尹倦之的傷口,血液頓時涌出更多,恨聲道,“討人厭”
“對不起是我不好”尹倦之伸出完全沒有長大的胳膊想抱抱她,一遍遍地道歉,“對不起,我錯了媽媽,我好疼,你能不能”
他想掙扎,但總是被制止。
女人狂叫詛咒“你就應該去死該死的人是你才對你才最應該去死啊為什么你還能活著為什么”
尹倦之視線模糊,不知是淚的速涌還是血液的流淌,他仍然在說“對不起”
卻躺在地上不再掙扎。
從精神病院轉移至普通規格醫院的女人,腹部插把刀,12歲的尹倦之倉惶地跟著。
醫院走廊里有人尖叫,尹倦之聽不清,只記得非常刺耳,他的耳膜都痛了。
急救車推著女人過去,她像只惡鬼那樣猛地攥住尹倦之的衣服,把他矜貴的白色小馬甲弄出一片血色的臟污。
尹倦之面色慘白地看著,眼前猶如地震般顫晃。
“小倦”女人的眼睛里滿是瘋魔,她怒目圓睜地死死盯著尹倦之的小臉,像下咒那般嘶啞地說,“你一定要活著你一定要活下去。我的財產,我的東西絕對,不能落到許利手里,那是爺爺留給我的那是,那是我的東西我不能讓尹氏敗在我手上絕對不能”
為什么會想起這些,那么久遠的記憶,為什么會突然想起。
尹倦之幾乎要伏在地上,汗雨如下,小腹像插著二十年前的那把水果刀,滿身的血。
一地的艷紅色。
好暈。
為什么鼻腔吸入的空氣越來越少,尹倦之大口大口喘氣,卻還是覺得胸口發悶。
旁邊的人在跟他說話,是被他嚇到了嗎
快好起來啊,別嚇到別人。
“媽媽,我好疼”
“都是因為你”
“對不起”
“該死的拖油瓶”
“我錯了”
“你怎么不去死啊”
“是我不好”
“你才最應該去死啊”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你該死你該死最該死的就是你去死”
稚嫩、癲狂的音色像鬼一樣撕裂尹倦之脆弱的神經,他不堪重負地跪倒在地上。
庭審中止。
“對不起不好意思”尹倦之抓著椅子想起身,對身邊的人道歉,每個字都像浸在即將沉入深淵的風箏,抖不成形,“我沒事你們不要怕”
蒼白如冰雪的面容抬起,冷汗順著尹倦之突然瘦削了一圈的下巴滾落而墜。和遠處的榮雪對上目光,尹倦之眼前眩暈模糊的視線,似乎看見了她眼睛瞬睜如墜冰窟的驚恐模樣。
這張臉,和她沒有分毫的相似之處,尹倦之不理解,兩張毫無相像的五官,為什么會忽然讓他變成這幅鬼樣子。
就像是要印證他的想法,兩分鐘前榮雪的自我介紹猶如敲響警鐘那樣,繞梁于耳地重新送到尹倦之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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