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玨“以后再告訴你。”
“什么時候”
“你說我壞話的時候。”
“”尹倦之張開手胡亂摸楚玨的臉讓他閉眼,“神經。”
奇奇怪怪的。
他對手環的另一個作用并不好奇,甚至胡說八道“有新功能就有唄,它要是能每天晚上拍下我們在做什么事情,第二天投影到天花板上讓我好好欣賞,那才有意思呢”
楚玨沉默了。
兩秒后尹倦之睜眼,抬眸盯著楚玨莫名有些晦暗的眼神,頭皮微麻說臟話“操,不會真是這樣吧”
“不是。”楚玨說道。
尹倦之沒放松,狐疑“那你為什么突然不說話”
“我只是在想”楚玨若有所思地低聲說,“倦之,你有點變丨態了。”
尹倦之“”
楚玨躍躍欲試道“你剛才說的那個,確實是有可能”
“閉嘴我胡說呢”尹倦之勒住楚玨的嘴巴,“趕緊閉眼睡覺,不準想亂七八糟的。”
楚玨可惜“嗷。”
翌日楚玨該上班上班,尹倦之該睡覺睡覺。
從早上睡到傍晚,尹倦之渾身酸阮,覺得這樣實在不行。這時如果墮落,他以后會越來越沒辦法應付楚玨這樣的體力,得支棱起來加大鍛煉。
尹倦之爬起來洗漱,晚上訂了餐廳,要和楚玨二人世界,吃浪漫的燭光晚餐。
鏡子中的臉同之前相比長了點肉,不再有病氣。掛好擦臉毛巾,尹倦之突然想起昨天晚上楚玨逼他簽了什么東西,法律能生效的文書。但他老在糕潮,幾次三番要覺得沒命,根本看不清內容。此時想起,尹倦之有氣無力地嘖了聲,狠狠地自我譴責,楚玨真像個禍國妖姬,簽的什么文件他都不知道,不會把他賣了他還在幫忙數賣了多少錢吧
就算是老夫老夫,也要保持一定的警惕心啊。尹倦之覺得自己真是越活越沒出息了,早晚癱在床上。
家里器材室的隔壁改造了一間健身房,設施齊全,項目應有盡有。尹倦之一周進去四次,養病期間有些松軟的肌肉迅速塑型回歸,他從不耐到耐糙,能應付楚玨這條狗了。突然有一天,尹倦之發現還不如不耐呢。不耐的時候身體散架,能自主昏睡;耐的時候身體更散架,還昏不過去了,從頭到尾陪著楚玨。意識到這一點,尹倦之想痛哭流涕,暗罵自己沒事找事,健身房不愿意再去。可楚玨不會同意,為了身體好也必須要鍛煉,敢懈怠就去隔壁的器材室逛一圈兒。二選一的情況,尹倦之當然選健身房。
重見光明的第三個月,尹倦之覺得恍若新生。之前的苦痛遙遠如天,他都摸不到了。
周末的時候尹倦之和楚玨去蹦極,跳傘,攀巖,沖浪多巴胺和腎上腺素極速攀升,四肢大展躺在沙灘上時,尹倦之竟恍然覺得,自己過得好像一直是這么開心的生活。他望著以人類的手完全觸不到的高空,胳臂向旁邊掃,抓住躺在他身旁的楚玨,眼睛被太陽刺得酸疼。
飛鳥在目之所及的藍天里翔行,大海輕輕拍打海岸吟唱。這一瞬間,尹倦之竟心神動蕩地想要感謝生命。
他讓自己渺小的聲音響徹在天地里“楚玨。”
楚玨用盡全力回應,好像他的低喊有多么偉大“我在。”
尹倦之翻身靠近楚玨,整張臉趴向他胸口,熱淚盈眶地衷聲說道“我感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