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紅的寶石裹在白皙修長的脖頸,仿佛一個個吻痕,又像一顆顆帶血的曖昧牙印,讓沈關硯染了幾分情欲。
傅啟卿瞇了瞇眼睛。
沈書雅夸贊,“好看,戴著吃飯吧。”
傅啟卿對這個結果還算滿意,沒再說什么,進了餐廳。
被閹割了性別跟自尊的沈關硯,提線木偶似地被沈書雅摁到了餐椅上。
席間,他始終低著頭,脖圈上的東西像絞繩一樣勒著他,讓沈關硯無法喘息。
頭頂的燈虛幻起來,周圍的場景變得無限扭曲,仿佛一場光怪陸離噩夢。
沈關硯粗喘著氣,牙齒不受控制地輕微打顫。
“硯硯”
在沈書雅失控的聲音中,沈關硯暈了過去。
但世界還是不平靜,陷入真正夢境的沈關硯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發了一場很高的燒。
過來看病的醫生打了兩針退燒藥,沈關硯的燒第二天才降了下去。
午間太陽最刺眼的時候,沈關硯醒了過來。
房間拉著窗簾,日光從縫隙照進來,拉出一條長長窄窄的光線,躺在床上的沈關硯,不在它的照拂中。
沈關硯撐著酸澀的眼睛,看著那道光,抬起手想去碰一碰。
房門在這個時候打開了,傅啟卿走進來。
沈關硯立刻縮回手,把自己埋進被子里,由遠及近的腳步聲踩在他脆弱的神經,每一聲都震擊著耳膜。
傅啟卿停到了床頭,沈關硯的呼吸也停滯了。
“醒了”傅啟卿的手隔著夏涼被摁在沈關硯的頭頂,“蒙著頭睡對身體不好。”
語氣像一個溫和長輩,沈關硯卻害怕得打顫。
傅啟卿笑笑,也沒有強行把人從被子里挖出來,開口說,“你是一個很好的孩子,也很容易滿足,一份炒粉、一屜蝦餃、一碗拉面,甚至幾個栗子餅就可以了。”
沈關硯寒毛霎時豎起,驚恐萬分。
炒粉、蝦餃、拉面,還有栗子餅,是他在杭景市那幾天吃的東西。
傅啟卿早就知道他跑到杭景,還派人跟蹤他。
傅啟卿繼續說,“但你媽媽不是,她要做美容,喝下午茶,買最新季度的衣服鞋子,還有漂亮的包。這不能說她有錯,美麗是需要金錢滋養的。”
藏在被子里的沈關硯怔愣了愣,下一秒供他躲藏的安全屏沒有了。
傅啟卿掀開被子,看著沈關硯極度漂亮的眉眼,以及眼睫下的陰影說
“你應該也不想她吃苦吧,畢竟她以前為了你過得很不好。”
這句話刺穿了沈關硯。
傅啟卿離開后,沈書雅才端著飯菜過來。
沈關硯的燒還沒完全退下去,眼尾泛紅,唇色卻蒼白,病懨懨的模樣,連半碗粥都喝不了。
看他這樣,沈書雅難得沒有發脾氣,“他跟你說什么了”
沈關硯表情一僵,在沈書雅再三的追問下,還是把傅啟卿的威脅告訴了她。
沈書雅聞言擰起好看的細彎眉,露出很棘手的表情。
她沒料到傅啟卿會派人一直跟著沈關硯,更不確定對方是否知道姜元洵的事。
沈書雅沉聲說,“你先順著他,最近別見姜元洵,也不要有聯系。”
傅啟卿不是一個喜歡霸王硬上弓的人,但惹怒他就不好說了。
這個時候沈關硯再也說不出跟沈書雅一起離開傅家的話,傅啟卿種種行為不僅擊潰沈關硯的防線,同時擊毀了他的天真。
傅啟卿是不可能輕易放他們走的,不然就不會派人監視他了。
沈書雅積極跟傅啟卿周旋,沈關硯在他們倆無聲地斗法中,日漸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