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個星期的期限逼近,沈關硯越發難以入眠。
這期間沈書雅給他打了幾通電話,沒說什么實質性內容。
最后一通她沉默良久才開口,“我們后天就要回去了,如果在家待煩了,你就讓吳叔帶你去找同學玩。姓姜的那個,你去不去”
沈關硯聽出了她話里透出的躁意,干澀的眼眶重新有了熱意。
見沈關硯不說話,沈書雅暴怒,“別那么挑剔,你有什么好挑的”
罵完她就電話掛了。
沈關硯無助地將臉埋進膝間。
他不是挑剔,姜元洵跟傅啟卿本質是一樣的人,把他當玩意兒一樣逗弄,以他的恐懼為樂,一旦沾上可能一輩子都甩不開。
血色夕陽潑灑在沈關硯身上,焰火一樣將他裹挾。
窗外的天光漸漸暗下來,融進黑暗里的沈關硯仿佛一堆焦炭。
夜里他將自己埋進傅嶺南的床上,頭跟腳都蒙起來,但仍有刺骨的寒意刺穿他的皮肉,凍住他的血管。
還有兩天的時間。
沈關硯合上眼睛,渾身發冷,思維黏成一灘漿糊,時而感覺冷,時而又感覺自己被架在火上烤。
半睡半醒之際,房門拉開的吱呀聲音,在沈關硯耳邊炸開。
他驚恐地睜開眼睛,僵在棉被底下不敢有太大的動靜,只是悄悄掀開一條縫隙。
傅嶺南站在門口,走廊一簇光照在他身后,俊美的五官模糊不清。
沈關硯的呼吸悶在喉嚨,唇瓣微張地看著他。
傅嶺南走進來,從衣柜重新取了一套衣服,淡淡地說,“時間不早了,回房間睡吧。”
他的態度好像沈關硯不是過來爬床的,而是一個普通的訪客,夜深了該回自己房間去睡覺。
沒有斥責,也沒有厭惡的眼神。
傅嶺南走進浴室,很快里面傳來水聲。
沈關硯坐在床上,心臟擂動的聲音震耳欲聾,他不知道傅嶺南今晚怎么會回來,只知道這是最后一次機會了。
傅啟卿馬上就要回來了。
沈書雅要他在傅啟卿跟姜元洵之間選一個,這兩個他都不想選。
磨砂浴室透出薄黃的光,沈關硯像是撲火的飛蛾,被光牽引著走下床。
他光著腳,光滑的大理石地板變成荊棘之路,沈關硯每踩過一步,面色就虛弱一分。
在浴室門口站了幾秒,沈關硯最終還是拉開潘多拉盒子。
浴室內一具頎長挺拔的男性軀體站在花灑下,水汽彌漫在透明的玻璃上。
傅嶺南轉過頭,濕透的黑發被擼到腦后,露出俊美出挑的五官,在看到進來的沈關硯,他擰起了眉。
沈關硯不給傅嶺南開口說話的機會,闖進去抱住他的脖子,胡亂地親他。
沈關硯唯一的性經驗,就是那天在傅嶺南家無意中觀摩裴云斯跟那個漂亮的男孩。
他一邊沒有章法地亂親,一邊往外拉扯傅嶺南。
傅嶺南叫他的名字,沈關硯恍若未聞,實際他也確實聽不到,五感像是被浴室的水汽封住,期間玻璃門發出巨響,他也沒注意到。
沈關硯摟著傅嶺南的腰,緊貼著他。
傅嶺南剛洗過澡,渾身濕意,唇瓣潤澤微涼,沈關硯急不可耐含住,他隱約感覺傅嶺南抽了一口氣。
沈關硯不敢看他,直接將人推搡到馬桶蓋上,然后跨坐到傅嶺南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