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嶺南沒把沈關硯帶回自己住的那套二層公寓,而是一套一百多平的三居室。
到地方后他翻出醫藥箱,讓沈關硯把身上的衣服脫了。
背上的血早就止住了,只是皮肉跟衣服黏在一起,脫的時候沈關硯又出了一波虛汗。
沈書雅下手沒留情,光裸白皙的背上翻開著一道道鮮紅的皮肉,像是細雪上的污泥,突兀又觸目驚心。
傅嶺南打開醫藥箱,先給沈關硯消毒,然后上藥。
沈關硯忍著疼,一直沒發出聲音,手指在抱枕上抓出褶皺,發根被冷汗濕透了,紅潤的唇也褪了幾分顏色。
上好藥后,傅嶺南沒有離開,告訴沈關硯他的房間是哪一個。
沈關硯站在房間門口,叫了他一聲。
傅嶺南回過頭,沈關硯垂著眼說了一句,“謝謝。”
傅嶺南看著他頭頂暈著弧光,“別想太多,晚安。”
沈關硯回到房間才發現被褥都是新的,有些用品甚至還沒拆封。
躺到陌生的床上,背上傳來的痛感格外清晰,在寂靜的深夜無聲地折磨著沈關硯。
但不知道是脫離了傅啟卿的掌控,還是連續好幾天沒睡好覺,哪怕身體疼痛著,沈關硯在這床柔軟溫香的被褥中還是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很沉,第二天醒過來時窗外艷陽高照。
傅嶺南不知道什么時候離開了,米白色的餐桌上放著一份早餐。
南瓜粥還是溫的,現在喝正好。
沈關硯吃完早飯無所事事,他背上有傷不能干重活,因此只拿抹布擦了擦桌子。
傅嶺南的臥室跟書房,沈關硯沒敢進去,只打掃了客廳、廚房,還有自己的房間。
他剛打掃完,門鈴響了。
是傅嶺南請的鐘點工,對方又把家里重新打掃了一遍,期間還笑著跟沈關硯交談了幾句。
等人走了之后,沈關硯一個人待在房子里,完全不知道要干什么。
中午傅嶺南沒回來,但讓人送了飯給沈關硯。
吃過飯,沈關硯躺在床上發呆到晚上,期間給沈書雅發了一條消息,但對方沒回他。
晚上傅嶺南回來了,他似乎從原來那套房子搬到這里住了,昨晚就在這里留宿的。
傅嶺南去廚房煮了兩份意面,吃完沈關硯本來想幫忙刷碗,但被對方拒絕了。
沈關硯站在門口,看挽著袖口收拾廚房的傅嶺南,心里很過意不去。
傅嶺南回頭問,“傷好點沒”
沈關硯猶如被突然抽查作業的學生,站姿不自覺端正了一些,認真回道“好多了,不那么疼了。”
傅嶺南嗯了一聲,又說,“一會兒再上一次藥。”
沈關硯點頭,“好。”
傅嶺南洗干凈手,去電視柜下翻醫藥箱時,來了一通工作電話。
大學畢業后,傅嶺南跟朋友合伙搞了一個項目,跟沈關硯說了一句稍等,傅嶺南起身接通了電話。
沈關硯在旁邊等了一會兒,最后還是決定先去洗澡。
房子有兩個衛生間,但只有傅嶺南臥室有浴缸,公共衛生間是淋浴。
沈關硯拿著睡衣去浴室時,在落地窗前打電話的傅嶺南突然說,“去我房間用浴缸,后背別著水,容易留疤。”
沈關硯一愣,看過去時傅嶺南已經轉過頭繼續講電話了。
沈關硯在原地站了幾秒,然后才小心地推開傅嶺南臥室的門。
在里面泡了十幾分鐘,沈關硯裹著睡衣,包著腦袋出來去拿墩布,想打掃一下浴室。
傅嶺南還站在窗前,如松的背脊將襯衫拉出挺括的線條,襯得身形格外修長。
見沈關硯出來了,傅嶺南朝他走過去。
沈關硯還以為傅嶺南要回房間,側身讓了讓,對方卻站定在他面前,拆下沈關硯好不容易包住腦袋的吸水毛巾,然后重新罩到他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