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
沈關硯跟著傅嶺南離開傅家之前,他就不怎么在琴房待了。
傅嶺南從沈關硯的表情得到了答案,開口說,“洗手,去換一身衣服。”
沈關硯沒問原因,聽到傅嶺南的話立刻照做,他心里是有點慌的,怕自己惹對方生氣。
快速換好衣服,沈關硯從臥室出來,傅嶺南正在打電話。
這通電話的時間不長,掛了之后傅嶺南對沈關硯說,“我一會兒還有事,讓周盛帶你去韻悅練琴。”
韻悅是京都最大的鋼琴培訓機構,同時也賣琴。
沈關硯剛來京都時,沈書雅就請這里最好的老師教他,那個老師只一對一,時薪還很高。
沈關硯坐在副駕駛坐,周盛開著車,他像從哪個談判桌上下來的,西裝革履,戴著無框眼鏡,氣質精明干練。
這個時間段,商業街附近路況堵塞嚴重,周盛停在紅綠燈道口,手指略顯煩躁地敲在方向盤上。
沈關硯看著前方七八輛車,忍不住開口,“我認識路,你把我放到前面的道口,我自己走過去,今天麻煩你了。”
周盛動作一頓,收回手指,說,“不麻煩,我也沒什么事,正巧順路。”
他都這樣說了,沈關硯不好再提下車。
車廂沉寂了幾秒,周盛跟沈關硯閑聊,“你現在跟嶺南住在一起”
沈關硯心口一窒,輕輕地“嗯”了一聲。
周盛沒問沈關硯搬到傅嶺南住處的原因,繼續沒營養的閑聊,“去韻悅是練琴”
沈關硯又嗯了一聲,大概是覺得總回單個字太敷衍,他又補了一句,“好久沒練了。”
周盛笑笑,“我聽過你彈琴,彈得很好,以后是要走職業這條路”
沈關硯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他喜歡彈琴,沈書雅為了培養他也砸了不少錢。
鋼琴家這個名頭聽著很唬人,說到底也是一份職業,而且還是一份收入不高的職業。
沈關硯覺得靠彈琴讓沈書雅過好日太難了,他現在已經不確定自己要不要繼續走這條路。
彈鋼琴是愛好,未必一定要當成職業。
靜了幾秒,沈關硯輕聲說,“還不知道呢。”
正在打方向盤的周盛沒多想,“你很有天賦,可以在這條路上好好深造。不過你哥也是,好端端怎么住這套房子了,連架鋼琴也抬不進去。”
傅嶺南住的這套是一個小三室,房門寬度90厘米,想買臺不錯的鋼琴壓根搬不進去。
沈關硯也不知道原因,因此沒有說話。
周盛突然問,“你是考上中央音樂學院了吧”
沈關硯點頭,“嗯。”
周盛笑著隨口一說,“那你們現在住的地方,離中央音樂學院還挺近。”
沈關硯眼睛動了一下。
確實挺近的,坐地鐵也就兩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