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關硯發顫的聲音帶著輕微哀求,“你也搬出來住吧。”
“跟你擠一塊,住在傅嶺南家里”沈書雅冷漠反問,“你告訴我,他憑什么要養我們母子”
沈關硯垂下眼睫,心里生出巨大的沮喪。
傅啟卿的手不好伸到自己兒子這里,除了這套三居室,沈書雅住在傅家跟住外面沒什么區別。
傅嶺南冒著會惹怒傅啟卿的風險來幫沈關硯已經是心地很好了,他們又怎么能奢求對方管兩個人呢
傅嶺南沒有義務一幫再幫。
沈關硯是不好意思再求傅嶺南,而沈書雅則是無法信任任何一個男人。
她原以為傅啟卿對沈關硯只是一時新鮮,等人跟傅嶺南住了一段時間,傅啟卿也就不好再動他。
現在看來是她天真了。
為了把沈關硯弄到手,傅啟卿居然拿傅太太這個身份做餌來引誘她。
對于自己的欲望,沈書雅從來不掩飾,她不覺得一個女人想過好日子是什么值得批判的事。
沈書雅從不用千百年來束縛女性的那套標準要求自己,為了物質她可以把道德放低一些。
但在真正的有錢人面前,沈書雅發現自己還是有底線的。
世界上的有錢人千千萬萬,她不會為了一個傅太太的身份就把自己的兒子賣了。
沈關硯是有市無價的。
她想沈關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而不是被一個老男人困在一方小小的庭院,失去一輩子的自由。
沈書雅淡淡道“我的事你別管,記住我剛才說的話,最近沒事別出門。”
傅啟卿真要拿個麻袋往沈關硯腦袋一套,綁走后再來一個死不承認,就算是傅嶺南也沒辦法。
沈關硯眼底漫上水汽,“我今天沒跟他回去,是不是因為這個他為難你了”
沈書雅不意外傅啟卿今天去找沈關硯,要不是在沈關硯這里碰了釘子,傅啟卿可能不會提出結婚,用婚姻誘惑她妥協,然后獻上自己的兒子。
男人都是賤東西,越是得不到越是念念不忘。
一旦得到可能就不會珍惜,甚至是棄之如敝履。
沈書雅不欲多談,“別操沒用的閑心,我這在這里吃得好睡得好,你照顧好自己已經是幫我很大的忙了。”
沈關硯哽咽“媽媽”
沈書雅打斷他,“好了,別說廢話了,我要去敷面膜。”
說完就掛了。
這通電話讓沈關硯徹夜失眠,他反復琢磨著沈書雅每一個字,最后得出一個可怕的結論
傅啟卿沒打算放過他。
更準確地說,是沒打算輕易放過他。
沈關硯僅僅只是搬到傅嶺南這里,不足以讓傅啟卿放棄他這塊到嘴的肉,或許傅啟卿壓根就不相信傅嶺南碰過沈關硯。
父親總歸是了解兒子的,就像傅嶺南能準確猜出傅啟卿對沈關硯有想法似的。
這個認知讓沈關硯感到害怕,也為沈書雅的安全擔心。
傅啟卿那樣的人一定會為了達成目的不擇手段,他現在能逼的人也只有沈書雅。
留她一個人在傅家太危險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