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沈關硯進都是給傅啟卿燉湯。
他燉一次,傅啟卿給沈書雅的生活費就會加一些,但這仍舊沒有動搖沈書雅。
沈書雅從來不教沈關硯怎么引誘男人,她只教沈關硯怎么不把男人當回事。
所以他無從判斷裴云斯給他的方法好不好,直覺是有點不對勁。
沈關硯左想右想也不敢輕易嘗試。
哎。
第二天醒來,沈關硯去廚房準備給花膠換一次水。
像這種品質的花膠至少要泡十幾個小時,中途還要換幾次水。
正在煎吐司的傅嶺南說,“已經換過水了。餓不餓”
傅嶺南抽過一個圓形餐盤,往里面放了一個用黃油跟雞蛋液煎的吐司。
他的廚藝肉眼可見地變好了,吐司煎的金黃,邊緣還有些脆,配了一些解膩的清口蔬菜。
傅嶺南把盤子給了沈關硯,打發他先去吃。
看著傅嶺南寬闊挺直的背影,沈關硯輕輕咬下一角吐司,整個人被窗外的太陽照得暖烘烘。
吃完早飯,仍舊是傅嶺南送的沈關硯。
沈關硯走進排練廳,趙子煜就拿著一張黑膠唱片走過來。
“你家有唱片機嗎我剛搞到手的爵士樂,特意給你拿了一張。”
趙子煜至今都沒放棄要沈關硯彈爵士,在他看來沈關硯那一手流暢的曲風就是天生屬于爵士。
沈關硯實話實說,“沒有。”
趙子煜惋惜一秒,隨后又說,“沒事,我家里有兩臺,明天給你拿一臺。”
沈關硯搖搖頭,“不用了,我還是喜歡古典樂。”
趙子煜心碎成渣渣,但他沒有強勸,只是每日例行一問,沈關硯不同意他也就不糾纏。
“告訴你兩個好消息要不要聽”趙子煜得意道“我從我媽那兒聽來的,絕對是機密。”
一聽是機密,沈關硯婉拒了。
趙子煜想炫耀的心思被打擊,他僵了一下,只好自己給自己找臺階。
“反正你以后也會知道,提前告訴你也不算泄密啦。”趙子煜湊近沈關硯,神神秘秘地說,“我媽說,今天有媒體要來采訪你。”
這個沈關硯知道。
媒體是傅嶺南找來的,但趙子煜卻以為是他媽這些高層很看好沈關硯,準備好好營銷一把。
見沒驚到沈關硯,趙子煜拋出第二個重量大瓜。
“西朗弗大師準備把單人演奏,改成雙人的,加上你”
這個沈關硯也知道,西朗弗早就表達過這個意思,昨天還跟他排練了。
見沈關硯這么淡然,趙子煜面子有點掛不住。
他挽尊道“我知道他肯定跟你說了,但他只是有這個想法,昨天晚上徹底敲定下來了。”
沈關硯“那謝謝你告訴我。”
趙子煜“不客氣。”
他真的挺為沈關硯高興,能得到這位古典樂大師的賞識。
但這也意味著沈關硯會堅定走這條路,趙子煜的心又開始滴血。
西朗弗對沈關硯的喜歡不是他進入交響團來排練后,而是在那場宴會上。
當時他也在場,雖然傅嶺南找人牽了線,但最終打動他的還是沈關硯演奏時一些細膩的處理。
沈關硯來了之后,他也是多番悉心指導,顯然很喜歡沈關硯。
每次趙子煜看到這個畫面,除了撓墻也沒有更好的解壓辦法。
下午結束排練后,沈關硯跟趙子煜并排往外走。
夏天三點鐘的太陽烈火烹油似的,沈關硯卻一點煩躁也沒有,想著回家再給花膠換一遍水,然后處理其他熬湯的料。
那套三居室比傅家小了許多,卻溫溫馨馨,像一個真正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