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關硯支吾了一下,“今天困。”
傅嶺南手里拿著一杯溫熱的牛奶,走到床邊遞給沈關硯,“喝了奶再睡。”
沈關硯每天一杯牛奶,今天的份他已經喝了,但傅嶺南顯然沒看見,又熱了一杯牛奶給他送過來。
沈關硯也不好說自己沒喝,坐起來接過了杯子。
好在只是半杯多一點,沈關硯低頭喝了起來。
他完全不知道裴云斯要他穿傅嶺南衣服的用意,身上的襯衫穿得很規整,衣扣扣到最上面那顆,就連袖扣也系著,因為過于寬松,低頭時隱約能從領口看到一小片鎖骨。
沈關硯努力咽下最后一口牛奶,撐得眼睛都圓了一點,雙眼皮變窄,但形狀仍舊精致。
本來是能喝完的,只是剛才太緊張他在屋里喝了不少水。
好不容易喝光牛奶,傅嶺南把杯子收走。
沈關硯既心虛又撐得慌,兩瓣消瘦的肩膀微塌,長睫垂下,看起來有點蔫兒,像顆被曬干水分的小白菜。
傅嶺南說,“扣子別扣這么多,晚上睡覺會不舒服。”
聽到他開口,沈關硯下意識抬起頭。
傅嶺南俯下身拉近他們之間的距離。
沈關硯屏息僵住,視野里是傅嶺南那張放大的臉,俊美且平靜。
傅嶺南給沈關硯解開了兩顆扣子,又拉過他的手臂,幫他把袖口折了兩截挽起,然后抽身離開。
傅嶺南說,晚安。”
沈關硯呆呆地回了一句,“晚安。”
傅嶺南拿著空掉的牛奶杯離開了。
沈關硯敞開衣領,挽著袖子坐在床頭,臉上的熱意很久才退下去。
現在傅嶺南一對他溫柔,他就忍不住臉紅心跳。
也不知道剛才他倆靠那么近,對方有沒有聽見他的心跳聲。
隔天傅嶺南態度一切如常,沈關硯因為沒嚴格按照裴云斯的操作,所以并不覺得這種“如常”有什么問題。
下午裴云斯聽過昨晚發生的事,倒是笑了足足三十多秒。
沈關硯不知道他在笑什么,茫然地拿著電話聽那邊的人發瘋。
裴云斯直起腰,沉冤昭雪似的中氣十足,“你現在知道為什么你哥能跟我做這么久的朋友了吧因為你哥也是騷東西,哈哈哈。”
這個形容詞讓沈關硯愣了一下。
裴云斯挑挑眉,不正經道“難道不是”
沈關硯借了傅嶺南的衣服卻沒有穿給他看,既然沈關硯不主動,那傅嶺南只好自己過來看了。
同為騷東西,只不過裴云斯在明,傅嶺南在暗。
俗稱悶騷。
以前傅嶺南這種屬性不明顯,那是因為沒有遇到該遇見的人。
現在有了沈關硯,可算讓裴云斯逮到機會看傅嶺南的好戲了。
沈關硯聽懂了裴云斯的言外之意,動了動唇,猶豫著要不要把真相告訴裴云斯。
裴云斯之所以會有這樣的判斷,是因為他不知道自己之前勾引過傅嶺南,還勾引了好幾次,對方沒有一次是上鉤的。
因此沈關硯不覺得傅嶺南昨晚給他送牛奶是抱著其他目的。
傅嶺南本來就是那么好的人,一直都在照顧他。
但這種事實在是難以啟齒,沈關硯也沒辦法跟裴云斯解釋,他為什么要勾引傅嶺南。
沈關硯為傅嶺南辯解了一句,“他不是那樣的人。”
裴云斯微微一笑,“是不是今晚就知道了。”
沈關硯一愣,“啊”
裴云斯抱著看好戲的心態繼續給沈關硯支招,“你今晚再給你哥借一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