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約的我,也是你有事求我,你還敢讓我等你。”他只字不提他早到的事。
沈關硯是一個脾氣很好的人,聞言沒有生氣,只是給他拿了一個巧克力球。
林佑南覺得被敷衍了,但吃了巧克力他倒是也沒再說什么。
傅嶺南很了解自己這個弟弟,脾氣又壞又不講道理。
他養成這樣的性格不是因為林項宜的寵愛,事實上林項宜很忙,壓根沒時間管他。
他一個人住在別墅,所有人都得聽他的,自然很是唯我獨尊。
因為年紀不到,不能玩一些刺激的項目,林佑南又在游樂場發了一通脾氣,還揚言要林項宜買下這里。
沈關硯等他發完脾氣,問他要不要米老鼠的帽子。
林佑南撅著嘴說,“我才不要。”
這時一家三口甜甜蜜蜜從林佑南面前路過,小女孩戴著粉色的米奇帽子被自己的爸爸抱在懷里不停舉高高。
女孩笑得前仰后合,帽子上的耳朵跟著晃蕩。
林佑南更生氣了,追上去想要把人家小孩兒手里的氣球戳破。
沈關硯攔住他,給他買了一頂經典的紅黑色帽子。
林佑南戴著帽子,站在休息凳上居高臨下看著沈關硯,“我要你背我,不然我就告訴我媽媽。”
沈關硯背過身,把林佑南背到了肩上。
許久林佑南趴在沈關硯背上說,“我爸爸被傅嶺南趕走了,我討厭他。”
沈關硯啊了一聲,明顯不相信,“不可能的。”
林佑南生氣地說,“為什么不可能,就是他趕走的,不然我媽媽為什么要跟我爸爸分開”
從林佑南非常偏頗的敘述中,沈關硯大概了解了事情的經過。
他動了動嘴,到底沒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他,用一個緩和的理由,“有些人的緣分很淺,沒辦法一直走下去,你媽媽跟你爸爸就是這樣。”
其實真相就是膩了。
更直白殘酷地說,那就是林項宜壓根沒把林佑南的爸爸當回事。
沈關硯能理解林佑南的心態。
他從小跟著沈書雅搬過好多次家,見過她很多任男朋友,也曾像林佑南一樣迷茫,為什么自己沒有一個穩定的家。
長大一點他就明白了,有些人是不會把自己困在一個家庭,一份感情里。
她們只享受當下。
一旦膩了,煩了,就立刻斬斷感情,不會回頭,更不會留念。
林佑南應該聽過很多遍沈關硯這樣的話,不以為然地冷哼了兩聲。
沈關硯反而笑了,林佑南不滿意,“你笑什么”
沈關硯在笑林佑南明明不喜歡傅嶺南,在看到他有了其他弟弟又要生氣。
這種話沈關硯當然不會說出來,不然小家伙更生氣了,于是買一個冰激凌哄他。
林佑南在沈關硯背上舔著冰激凌,臉頰鼓囊囊的,“你別以為你這樣,我就不會告訴我媽媽了。”
沈關硯嗯了一聲。
林佑南說,“我還是要說的。”
沈關硯又嗯了一聲。
林佑南生氣地把冰激凌往他嘴里塞,沈關硯被迫咬了一大口草莓冰激凌。
又冰又甜。
再難纏的混世小魔王,在游樂園痛快地玩了一天也會累,他伏在沈關硯懷里睡著的樣子安靜又可愛。
車開到樓下,沈關硯把林佑南抱到自己房間,人都沒有醒過來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