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關硯醒來,傅嶺南已經不在旁邊了。
房間拉著窗簾,沈關硯還以為天沒亮,直到房門推開,一線光瀉進來。
看著走近的傅嶺南,沈關硯眼皮斂動了一下,然后坐起來,“哥,你沒走”
傅嶺南拿過干凈的衣服給沈關硯穿,“沒有,跟你媽媽聊了一會兒。”
沈關硯最后一點睡意被傅嶺南的話驚退了,訥訥地問,“你們聊什么了”
“出房間就看到了她,然后打了一個招呼,談了談外面的天氣。”傅嶺南語調溫和,揉了一把沈關硯的腦袋,“餓不餓洗漱吃飯吧。”
沈關硯不信傅嶺南跟沈書雅只是談了氣溫這么簡單。
但傅嶺南不說,沈關硯也不好追問,惴惴不安地下了樓。
傅嶺南要比沈關硯坦然很多,問過沈關硯早上想吃什么就進了廚房。
沈書雅坐在沙發上,照例喝著咖啡看雜志,跟傅嶺南一樣平靜。
“媽。”沈關硯殷勤地走過去,“哥很會煎吐司,你要來一份嗎”
煎吐司不是一個什么值得夸贊的事,沈關硯不過是找一個借口試探沈書雅的態度。
沈書雅掀眸看了一眼沈關硯,不冷不淡道“下次你早點醒,我倒是可以嘗一嘗。”
沈關硯的臉頓時紅了。
現在已經九點多,沈書雅作息穩定地早上六點做瑜伽,六點四十沖澡,七點下樓吃飯。
在沈書雅這里討了一個沒趣,沈關硯又磨蹭進了廚房。
傅嶺南看了他一眼,“小硯,幫我打個蛋。”
沈關硯立刻滿血復活,從冰箱拿出一枚雞蛋,打進碗里攪拌成液后,交到傅嶺南手里。
傅嶺南將沾過蛋液的吐司用黃油煎到兩面金黃。
沈關硯湊在傅嶺南旁邊看他忙活,時不時會給傅嶺南遞個東西,有時不用傅嶺南開口,沈關硯憑著過去的經驗就提前知道他需要什么。
看著挨在傅嶺南身邊,眼角帶笑的沈關硯,沈書雅抿了一下唇。
吃過早飯,傅嶺南接了一通電話坐車離開了。
沈關硯以為傅嶺南走后,沈書雅會找他談一談,出乎沈關硯的意料,沈書雅什么話都沒有說,上午跟幾個富太太約著去健身美容。
傅嶺南跟沈書雅都沒有透露早上的談話,但應該談得不錯。
因為那天之后,沈書雅沒再過問他倆的事,沈關硯休息的時候去找傅嶺南,沈書雅也沒太大的反應。
沈關硯忍不住問傅嶺南,那天到底跟他媽媽談了什么。
傅嶺南摸摸他的頭頂說,“別想那么多,你媽媽是愛你的。”
沈關硯沒再繼續問,輕輕抱住了傅嶺南。
從認識傅嶺南到現在,對方一直向他釋放著“好好練琴,其他事不用操心”的信號。
沈關硯把天性里的膽怯與不安放下,將自己無條件的交給傅嶺南。
周六沈關硯坐飛機去了京都。
上次他倆見面是半個多月前,最近傅嶺南又忙碌起來,休息日都不在家里。
沈關硯陪林佑南玩了一整天,晚上九點多傅嶺南才回來,身上帶著淡淡的酒味。
從他對沈關硯的稱呼判斷,他應該沒有喝很多,眼睛也是清明的。
傅嶺南回房沖澡換了一身衣服,從浴室出來就見沈關硯在外面等他,眸色有一瞬間的柔軟。
沈關硯拿著大毛巾走過來,“哥,我給你擦頭發。”
傅嶺南坐下來,從盥盆上方那面鏡子看著沈關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