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關硯明顯一呆,還愣愣地摸了一下傅嶺南碰過的地方。
傅嶺南裝作沒看出他的不安,跟他閑聊起來。
沈關硯情緒不是很高,待的時間更不長,只有七八分鐘,或者是更短,就像一過午夜就魔法失效的灰姑娘,走的時候慌里慌張張。
傅嶺南捏著那片葉子看了一會兒,然后將它夾進書頁里。
沒多久林佑南從前院跑了過來,圍著傅嶺南溜達了一圈,沒看到自己想看的人,什么都沒說又跑走了。
林佑南消失了一下午,晚上回來時卷毛腦袋上別了兩個新發卡,顯擺似的地從傅嶺南面前大搖大擺地路過,還路過了好幾次。
傅嶺南沒看他一眼,坐在客廳翻了一頁書。
書頁里的落葉掉下來,傅嶺南神色漠然地撿起來重新夾回去。
又過了半個小時,商場的工人抬著一架鋼琴來了,傅嶺南指了一個位置讓他們放好,然后才回了自己的房間。
足足過了一個月,那架鋼琴才迎來它的主人。
這次沈關硯仍舊像上次一樣匆忙,沒待多久就想離開。
傅嶺南猜出沈關硯是在怕林項宜,沈關硯沒能來醫院探望他,應該也是林項宜不想讓他們見面。
這次沈關硯離開后,傅嶺南找林項宜談了談。
林項宜思考方式很商人,所以說服她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只要“價碼”合適沒什么是不能談的。
沈關硯第三次來的時候,沒有受到任何阻力。
傅嶺南每天要做二十組復健動作,上午下午各十組,沈關硯來時他才做了兩組。
看了一眼乖巧站在門口的沈關硯,傅嶺南對復健醫生說,“今天就到這里吧。”
對方明顯有些驚訝。
傅嶺南沒作解釋,整理了一下衣服,不怎么想這樣跟沈關硯見面。
正要讓人帶他去洗澡,沈關硯拿著一瓶水已經走了過來。
傅嶺南只得平復了一下呼吸,拿毛巾擦了一下身上的汗。
簡單跟沈關硯聊了幾句,傅嶺南進浴室沖了一個澡,他有預感沈關硯會在外面等著。
果然出去的時候,沈關硯就坐在外面。
在沈關硯給他擦頭發時,傅嶺南從鏡子觀察沈關硯。
他查過,沈關硯馬上就要過十九歲的生日了,但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干凈的青澀。
傅嶺南很難想象自己會跟這樣的小孩兒談戀愛,可又無法從他臉上移開目光。
于是開口問,“云斯說我們住在一起”
沈關硯終于抬頭,他們的視線在鏡子里交匯。
傅嶺南很喜歡他那雙眼睛,不單純是因為漂亮,而是望過來那股仰慕,既怯生生又直白露骨。
在這樣的目光下,傅嶺南無法將復健時的狼狽展現給他看。
沈關硯離開后,傅嶺南晚上在專業醫生的指導下又加練了十組。
三月初七沈關硯生日那天,傅嶺南已經不需要坐輪椅,但必須拄著手杖。
傅嶺南拿著訂做的手杖,坐飛機去沈關硯所在的城市。
沒想到正巧趕上沈關硯相親現場,他母親又說了許多似是而非的話。
沈關硯似乎被這些話傷到,小蝸牛一般把自己縮進殼子里。
看著他垂下頭,眉宇憂愁的模樣,傅嶺南將手覆到他的后頸,在沈關硯望過來時,他吻上了沈關硯的唇。
他吻沈關硯不是因為記憶恢復了,是沈關硯看起來很想被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