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謝長行神色靦腆“我自己繡的,別嫌棄簡陋。”
江臨雙看著香囊上洛可可風格的華麗花卉,撥弄了一下穿著的珍珠,嘖嘖稱奇。
又想推薦他去圣殿了,這要是閑暇時間給捐款的信眾送點圣騎士親手刺繡的繡品,那得創收多少呀。
唉,真是的,一日是神職人員,一輩子都在為兩大信仰操心。
黃嘉興正拉住一個劇組攝影說話,結果那個攝影根本沒有理睬黃嘉興,好像完全不認識這位少東家。
“是不是我最近太低調了啊”黃嘉興少爺脾氣上來了,開始高喊導演的名字,“王曉山,王曉山人呢出來”
“別喊了。”謝長行幽幽地說,“你喊誰呢”
“導演啊,我家投的劇,導演還是我拍板選的人呢。”
趙天師拉過亂喊的黃嘉興,額頭滲出些許細汗,說道“少爺哎,你瞧瞧,這是你家劇組嗎”
他說罷,從口袋里抽出了一張符紙來,兩指夾住,吐了口唾沫,往黃嘉興眼皮上蹭,黃嘉興犯惡心直躲,被謝長行從背后按住了后腰,頓時沒了力氣,符紙順利地在他兩只眼睛上都擦了一次。
黃嘉興再睜眼看去,登時說不出話來。
他的視野里,那些忙碌的人影還在繼續著之前的動作,
只是衣服下面伸出的胳膊腿兒,不再是皮膚的顏色,而是青綠色一片
“草、草人”黃嘉興大駭,“這些人,都是草編的”
“代形術罷了。”謝長行不緊不慢地說,“所以省點力氣,別喊了,沒人認識你。”
廢話,老子也他媽不認識草編人啊黃嘉興欲哭無淚,早知道不出來了啊。
草編人們似乎專注于手頭的攝影工作,對新來的一眾人毫不在意。它們如同真人一樣,搬運著器材、布置著道具,有的正在看劇本,有的在對臺詞,它們甚至可以發出聲音,現場一片人聲鼎沸,熱火朝天。
“怎么辦”趙天師問。
謝長行看了一眼,說“凌小貝,你和普通人留下,保護他們,我們進樓去看看。先找找真的劇組人員。”
凌小貝答應了一聲,扯過黃嘉興,把他往車里塞。
江臨雙非常自覺地跟著黃嘉興上車,趙天師一臉莫名地看過去,江臨雙笑容虛偽地說“我也是普通人啊。”
趙天師“”你吃了兩頓鬼食啥事沒有,裝什么普通人
不過他把這人當成了民間野天師,偷懶耍滑的那種,畢竟連道協都沒正式加入,況且人家來這兒似乎是因為他的員工在劇組,所以趙天師也沒好意思表示反對,江臨雙一上車,他的助理和保鏢也就順勢留下了,就只剩趙天師和謝長行一起,轉向不遠處的公館。
公館也是一片燈火通明,這座建筑兩百年前是一位富商的豪宅,富商喜愛收集古董,于是整個占地幾千平的豪華別墅建筑群,就成了現在的一座準博物館。
當年的富商是位唐代迷,整個公館都是仿唐代風格的建筑,紅墻綠瓦,雕梁畫棟,景色可以算得上別致又漂亮不過那得是光線好的地方。這座建筑并沒有日常投入使用,所以大部分區域都是一片黑暗,僅有的片場布景燈光并不能照亮所有陰暗的角落。
這里或許原本是干凈的,但現在顯然不再是這樣。
冰涼的鬼手攀附上趙天師的后頸,耳邊傳來嘻嘻笑聲“走呀,和我們去玩耍吧”
冷不防出現的野鬼,讓趙天師都打了個激靈,那些鬼魂似乎是想要戲耍闖入它們領地的活人,并不出手,只是若隱若現地飄動在四周,是不是騷擾一下趙天師,冰涼的手不是往他脖子里鉆,就是去拉他的衣袖,趙天師煩不勝煩,往自己身上貼了好幾種符紙,效果也不是很好。
走過一個回廊,謝長行的輪椅忽然停住。
一只修長蒼白的手忽然搭在了他的肩頭,紫黑色的尖銳指甲危險地鉤住了他的咽喉。
趙天師神色一凜,立刻緊張地抓住了他的桃木劍厲鬼,好強的,厲鬼
“厲鬼”的聲音充滿了誘惑“要不要,跟我走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