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堯哥欲言止半晌,終于還是忍不住開口道“我跟你說個事兒,你別害怕啊”
“么”
“你還記你來我們店,接的第一個活嗎就那個長挺帥的富二代,要你化妝說是去相親的那個”
“啊記得,怎么了,他相親沒成”
堯哥嘆口氣“哪兒啊,死了”
凌不渡裝出一副很吃驚的模樣“死了這么年輕不應該啊”
“誰說不是呢,對了,昨天那個叫薇薇姐的小明星也八卦,說他遭報應,掉進了無光無聲無空氣的空間夾層里,住院了嘛,結果昨晚上來一次,這回運氣就沒那么好了,活生生憋死,聽說死相老慘了”
“哦,當時八卦的周公子就是他啊”凌不渡抖了一下,緊皺眉頭“我也納了悶了,這大城市這么亂嗎我才來幾天啊,鬧鬼的事就碰上兩起了,還都是身邊發生的以前咱們村住著也沒這事兒啊哎你說會不會兇手其實是人,借著鬼的名義想逃避法律的制裁”
“那誰知道呢,要我說,兇手是人才更可怕,人殺人可不管邏輯”堯哥一針見血道。
“總之,咱都是普通人,記平時與人為善,別作惡別結仇,掙著錢了也藏著點兒,免給壞人盯上”堯哥給不省心的嘟嘟傳授保命小秘訣,“像你為了省錢租城中村,就非常不明智哪怕沒鬧鬼的事,萬一人撬門偷東西呢萬一剛好被你撞上轉為入室搶劫呢,給你一刀,順便再劫個色”
凌不渡好像一個傻甜“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回頭我發你幾個新聞鏈接,你看看那些案子兇殘的到現都沒破呢這世界危險的很,尤其你小子連個靠譜的家人都沒,外邊單蹦一個,犯罪分子最喜歡找你這樣的下手了,可長點兒心吧”
“咦,你要這么說”凌不渡哎呀一聲,突拍了下腦門,臉上露出幾分后悔之色,“我昨天碰上一個發老頭,他一見我,就說我骨骼清奇,問我要不要拜他為師”
“騙子你不會真的信了吧被騙錢了”
“沒,他怕我不信,嗖嗖幾下就躥到電線桿子上去了,后輕飄飄地跳下來對,就是這種電線桿,全程倒背著手啊,把我看傻了”
“臥槽你沒騙我世界上真這么牛逼的人那你拜師了嗎”
“沒,我拒絕了。”
“為么啊,你腦袋秀逗了”
“就覺現這個社會,練武沒用吧再說你不是不知道我,能坐著就不愿站著,練武辛苦啊而且想練到那種程度,還不知道要花少錢,耽誤我買房娶媳婦”
堯哥都快給這傻嘟嘟氣死了
你說你才剛二十來歲的小年輕,怎么跟個老頭子似的,一點兒也不熱血,天天就惦記著買房娶媳婦,你特么連個對象都沒,著的哪門子急啊
凌不渡忍著笑安撫他“快別氣了,我現不就后悔了嘛,你說也是,這世界上亂
七八糟的危險還是很的,不能光顧著掙錢躺平,應該趁著年輕學點本事。”
“后悔么用那種真本事的奇人,錯了就很難再下一次機會了”堯哥停凌不渡租住的那棟筒子樓門口,深呼一口氣,“算了,一天天跟你著不起的急,改天我再陪你找找那位高人吧,現先上去搬家”
與前兩天相比,筒子樓里的住戶們明顯慫了許,好都跟凌不渡一樣,準備趕緊搬走避難。樓道里大包小裹都是人,外邊停著好幾輛拉貨車,動作快的都裝差不了。
房東江叔帶著幾個流里流氣的混混,抱臂一旁站著,臉色難看的就像剛剛吞了二斤狗屎。
用沙盤回顧吳良一生的時候,這位江叔還曾短暫地露臉。
他二十世紀初那會兒是附近名的“黑道頭目”,名下經營著一家挺大的娛樂廳,里包含賭場,主要目標客戶就是當時的拆遷戶,比如吳良這樣的。
吳良那里輸的褲衩都要沒了,也是他命不該絕,趕上了國家嚴打,把這幫人全抓走坐牢了。
雖輸出去的房子收不回來,好歹還能剩下一間棲身,加上巨額高利貸賬本被焚毀,按說只要他能痛改前非,子也還是可以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