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沒用的家伙,喝點兒酒就醉成這樣子。”
“哎呀……”
“怎么又罵他了,明明想要對他好一點兒的。”
“對一只螻蟻來說,他已經很努力了。”
聲音似乎有些自責。
“可是他也太沒用了,一點兒小挫折就這樣子。”
“嗯嗯,罵他是應該的。”
“誰要他這么弱,裝可憐給誰看呢?”
“我是絕對不會同情他的!”
“哎呀……”
“破七重山,打下銀爪,他已經做得很好了。”
“我是不是太苛刻了?”
“哼,對他嚴格要求,是在激勵他!”
女人有些矛盾,一會自責,一會兒又說服自己。
“嘔!”
這時,前面的醉鬼扶著墻壁,吐了一地。
腥臭的酒味頓時彌漫四周。
“惡心,臭死了。”藏在墻角的女人捂著鼻子,身后空間裂縫張開,一道身影閃出來,遞上一個防毒面具。女人接過手,迅速戴起來,終于能呼吸了。
“長歌當哭,長歌當哭啊!”
陳興嚷嚷著,搖晃著腦袋,一邊灌著酒,一邊漫無目朝前方走去。
此刻他已經是酒氣上頭,腦袋迷迷糊糊,根本沒有覺察到先后被兩個女人跟蹤。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他吐得稀里嘩啦,神志不清地叫嚷著,像個剛從神經病院里逃出來的瘋子。
“鐺鐺鐺!”
忽然之間,前方傳來一陣鐘聲。
鐘聲悠揚深遠,瞬間將他的酒勁驅散了不少。他下意識地循著鐘聲走去,一個半人高的十字鐘樓映入眼中。
銅銹斑斑的古鐘在繩子拖拽下,前后搖擺,發出清脆的鐘聲。
定眼看去,是個破落的小教堂,里里外外收拾得還算整潔,壞掉的彩色玻璃窗都用木板封住,地面也種了些花花草草。
而就在這時,陳興忽然眼前一晃,浮現出另外一個畫面。
同樣的小教堂,卻嶄新了很多,修補彩色玻璃窗的木板不見了,十字鐘樓上的銅鐘被擦得噌亮,反射著午后耀眼的陽光。
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浮上心頭。
“嘩啦啦,嘩啦啦……”
與此同時,靈海之中風浪大作,橫在天空的惡魔之壺,沉入大海的黑陶大甕,以及所有的吸靈類贗器紛紛發出嗡鳴,無數金沙卷向天空,如同一道連接天地的龍卷風。
原本沉寂的記憶回溯符文仿佛蘇醒過來,綻放出耀眼的金色光華。
數個畫面涌入陳興腦海,如夢似幻,真假難明。雖然只是一個個破碎的片段,如同碎裂的玻璃窗,卻又清晰無比,仿佛就發生在昨天。
在庭院上奔跑,仰頭望著教堂的屋梁,爬上小鐘樓玩耍……
“我來過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