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隨著一聲輕響,電梯停了下來,兩扇門緩緩開啟。
映入眼中的,是一個巨大的屏風,透過鏤空的白紗,隱約可見兩條人影。
酒店的總經理擦著額頭上的冷汗,不敢發出聲音,更不敢走出電梯,就是朝陳興示意了一下,表示“人在這里”,然后就鞠躬行禮,等電梯門自動關上,然后逃一般地離開了這個樓層。
三百八十層,一號套房,頂級身份的象征。
這一整層,只有一個套房。再往上的三百八十一層是種植植被的隔音層,三百八十二層是電梯設備層,頂樓是臨時停機坪。
巨大屏風的作用,就是隔開主人與服務人員的視線。
一般這個級別的客人,都會有自己的服務團隊,酒店人員在屏風外配合就行了。
陳興看了下表,遲到了半小時。到了這個時候,他反而不著急了。整了整衣領,拉了拉袖口,閑庭漫步般繞過屏風,駐足而立。
視線沿著名貴的天鵝絨地毯向前延伸,直到觸碰華貴的包金椅腿,再一路攀爬,游過一段曼妙火爆的曲線,在兩個渾圓鼓脹的西瓜皮上來回蹦跶了一會兒,繼續往上,將兩張冰冷絕艷的容顏盡收眼底。
他倚在屏風邊上,雙手抱胸,臉上掛著若有若無的笑容,饒有興致地觀察著大廳里的情況,以及兩位妊娠美女的風姿韻色。
雖然翠麗絲號稱天下第一美女,擁有跨越物種的妖孽美貌,但眼前兩位似乎也沒遜色多少,至少在見面的一瞬間,他已經見異思遷,樂不思蜀了。
兩雙美眸盯著他看,或是幽怨,或是嗔怪,或是歡喜,或是憂愁,總而言之,美女的眼神很復雜。
雙方就這樣靜靜地對視著,如同遠行歸來的丈夫,面對著兩位新婚懷孕的美嬌妻,彼此深情凝望,愛意綿綿。
然而,實際情況并不像表面的那么溫馨甜蜜,陳興眼角的余光不斷觀察著四周,想要找出潛藏在暗處的危險。
可大廳里一片祥和,沒有找到任何疑點。在靈能感知中,也只有兩個領主級的波動源。
大概是看乏了,葉陽白柳的視線離開他,緩緩垂下眼簾,輕輕撫摸著即將臨盆的大肚子,眼神中充滿了憐惜和愛意。
難道是真的
此情此景,陳興不禁有些動搖了。
這時,蕾西仰起頭,仿佛認命一般,閉了閉眼,然后看向他。
紅唇似火,嬌艷欲滴,緩緩張開道,“陳二六”
聲音里充滿著無奈,濡軟悅耳,帶著難言的磁性。
可陳興聽到這個稱呼,渾身感到一陣不舒服。雖然這個化名是他自己起的,但他越來越覺得,這個名字太二,太六了。
二就不用說了,就算不懂,二哈沒聽說過嗎
六跟“溜”字諧音,什么溜之大吉,溜須拍馬,全都是貶義詞。
又二又六,寓意上就很不好,而且二六二六的,聽起來特別鄉下,很容易讓人聯想起,“二六啊,來給奶捶捶背”“二六啊,去山上掏鳥蛋”。鄉土味太濃郁了,完全配不上他紅國丞相的身份。
不過美色當前,他的心緒很快就收了回來,繼續聽蕾西要說什么。
“盡管”她頓了頓,“我還是很討厭你,恨不得將你碎尸萬段,但”
說到這里,她深深地嘆了口氣,仿佛有千般無奈,萬般不愿,就跟架著刀子在脖子上逼她上刑場一樣。
“事已至此,我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她幽幽說道,“只求你像個男人,負起該負的責任。”
說著,她垂下眼簾,輕輕撫摸著高高隆起的腹部,“可憐這個小家伙,還沒出生就遭到母親的怨恨,父親也從來就沒有關心過”
陳興又看看葉陽白柳,對方只是癡癡地看著自己的肚子,有些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