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您所撥打的heihei”
又撥了兩次。
“對不起”
三次
四次
沒有任何消息。
戎渡左手漫不經心的插在西裝褲兜里,眼底卻起了濃重的陰戾。
他不太喜歡有些事情脫離他的掌控,尤其是和祝眠有關的事情,任何事情。
這些年無論是在青年眼前還是在青年背后,他都盡力控制自己那些極端的燥悶的心緒,他把自己裝扮成完全純良沉穩的模樣,他克制隱忍,生怕泄露出一絲一毫的反常將人嚇壞。
他能克制住的,如果事情一直在他的掌控中的話。
可偏不。
以前,現在,這個世界從來可笑,將那些狠毒的讓人作嘔的巧合橫亙在眼前。
所以叫他如何不去懷疑
驟然失去聯絡,沒有任何消息,整整兩個小時。
這幾乎是戎渡可以忍耐的極限。
只有兩個小時。
他深知在這場虛偽的騙局中青年無害也無辜,所有人都在編織假象,青年很難有探尋到真相的機會,他深知,可他依然懷疑青年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是不是突然看透了他虛假的面目,是不是突然明白了那場噩夢也與他有關
青年剛發現了他所謂的“父母”人去樓空,又在母親忌日前后情緒崩潰,又有那些既得利益的學生回來裝模做樣,多巧啊。
那些面目如此可憎,明明已經活了下來,怎么還能虛偽的掉著眼淚回到受害者的身邊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他
怎么能
戎渡的心幾乎被剜去一塊,臉色變得陰沉,他撥通了另一個電話。
“先生。”對面接得很快,是陳若生的聲音。
戎渡極少與他聯絡,現在突然打來陳若生幾乎瞬間就猜出了是因為誰,他只頓了片刻便立馬回道“學校里有個學生走丟了,我正在找,祝眠祝眠可能也來了,喬老師與他關系交好,可能已經告訴他了,您沒聯系到人嗎”
戎渡閉了閉眼睛,聲音里幾乎淬了冰渣“找,現在。”
陳若生知道,對面的男人決計不是讓他找走失的學生。
“先生,祝眠平時做事一向穩重,聯系不到很有可能是”
男人語氣愈加陰戾“讓杜越銘也去找,所有人,找到他,現在。”
安城的深夜第一次沒有萬籟俱寂,正在開發的江灣駛出無數輛奢華的豪車。
夜晚十點三十分,杜越銘的電話撥來了。
“找到了,在槐陽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