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里的股份,加上爸媽的,有百分之五十九,誰都撬動不了她的位置。如果這時候多出個妹妹來,從唯一的財產繼承人,變成了倆,不僅會分薄她手里的股份,甚至極可能卷進繼承權糾紛里脫不了身,那么接下來由誰掌管集團,就難說了。
可如果是周利跟陳晾搞的鬼,他們直接把所謂的沐溪帶來跟她打擂臺不就成了,玩紙鶴花招做什么丟了十九年的妹妹突然間蹦出來,怎么都得做親子鑒定,否則,她完全可以不認。爸爸已經火化了,媽媽現在病得神志不清,做不做親子鑒定,還得她說了算。
電話鈴聲響起,是龍秘書打來的電話。
沐言接通“喂,龍叔。”
龍秘書說“我見到人了,您要不要下來看看。”他隨即又補充句“跟你長得很像。”
沐言說“整容技術那么發達,一模一樣都不奇怪,你把她帶上來吧。”
龍秘書應了聲“好。”掛了電話。
過了幾分鐘,龍秘書推開門,對沐言說“沐總,人帶來了。”
一個穿著交領長袍,外罩一件鶴氅,腰懸長劍的女孩子,抱著一個布包,走到門口,抬眼朝她看來。
那女孩子長得跟她確實有幾分像,眉眼如畫,眼神清亮,襯上那身像是剛從山里修仙出來的飄然氣質,給人一種清秀絕倫的美感。她靜靜矗立,雙手抱著布包的樣子,顯得很是乖巧,讓人莫名心生好感,倍感親切。
穿成這樣子來奪權不像啊。沐言掃了眼周利,又把目光落在女孩子身上,似笑非笑地說“這位姑娘,您走錯片場了吧”
周利也在打量進來的女孩子,對沐言說“真別說,是有點像。”
那女孩走到沐言跟前,把布包放在她面前的會議桌上,打開。
她說“這是師父給我的。他撿到我的時候,我就穿著這一身,衣服上的血是當初留下的。除了一身衣服,還有一對足金手鐲、一把長命鎖。”她指向長命鎖上刻的“沐溪長命百歲”字樣,說“我的名字就是因此而來。”
沐言看到鎖和衣服變了臉色。
她把鎖上的字樣來回看過,又看了鐲子上的紋路,再看向衣服。衣服上有兩個破洞,還有好幾道像是利器劃破的口子,破掉的地方沾有大片血漬。如果當初有人穿著這身衣服,不難想象得到當時傷得有多重。
妹妹是在滿月酒那天丟的,當時穿的就是金線繡邊的紅綢衣服。
沐言拿出手機,調出妹妹滿月那天拍的照片,仔細比對上面的圖案,越看越覺得衣服像,鐲子和長命鎖的款式花紋更是一模一樣。
沐溪又說“我近來每天都做噩夢,夢里有個中年阿姨困在黑漆漆的屋子里,她在掙扎慘叫,喊我。我聽不清她喊什么,也看不清她的樣子,但我知道她在叫我。我請師父解夢,師父說觀我面相,是父死母傷姐妹有難。我原來的面相是父母顯赫非富即貴,有一兄早夭,有一姐姐亦是富足之相,與現在的面相不符。師父說,這是橫禍。”
沐言仔細翻看完布包里的東西,心里有點相信這可能是沐溪,但不敢認。她對沐溪說“你少編故事,我家里的事在網上傳得沸沸揚揚全天下人都知道。除了這個,你還有什么能證明你的身份”
沐溪從袖子里摸出張紙符,疊成紙鶴,再把破口的食指又一次咬出血,凌空繪制出一道血色符紋揮掌打入紙鶴中,化成兩只鶴眼。她再一口氣呵在紙鶴上,那紙鶴便似活了般,從她的掌心飛到沐言跟前。
她告訴沐言“方圓百里內,你是與我血緣最近的人,所以紙鶴找到的就是你。”
龍秘書說“有點道行哈請問小妹妹,您是哪個門派的”
沐溪說“煌道天。”
龍秘書問“煌道天是哪”
沐溪說“在青云山。”
龍秘書拖長音“哦”了聲,說“青云山上不是靈真宮嗎沒聽說過煌道天。”
沐溪說“靈真宮是靈真派外門,煌道天是內門,為天外小世界,只有一架天梯與外界相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