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瀾試著問了句“溪溪,你還在嗎”
沐言激動地一把抓住言瀾的胳膊,叫道“媽,她會飛,會馭劍飛行”
言瀾沒聽到回應,知道沐溪已經走遠飛遠了。她回道“看到了。”又扭頭看看剛才沐溪消失的方向,對沐溪今晚的行動放心了幾分,說“你把接下來要變動的人員名單給我,我來安排。老周的人先不要動,我會去游說老周,先跟他聯手把陳晾收拾了。老周那邊到底是個什么情況還得再看看,要是兩個一起動,他倆一旦聯手,即使我們贏了,集團也會元氣大傷。”
沐言遲疑道“要把陳晾踢出局,他手里的股份得要不少錢,我們手里的現金,只怕不夠吃下他手里的股份。要是讓老周才把陳晾手里的股份吞掉些,會不會”
言瀾說“想跟老周聯手,不說陳晾手里的股份分出一半,至少得分出去三分之一。有利可圖,他才會動。陳晾把股價搞得這么低,想低價收你手里的股,如今我們更好以更低價收他的股,你回頭去把墓地里刻有那些奇怪符紋的磚運到公司去,我要拿這個逼陳晾簽股權轉讓書。等溪溪那邊的調查結果,要是陳晾跟老沐的死有直接關系,我會讓他一分錢都拿不到。”
沐言說“他不承認是他干的怎么辦萬一都推到姓佘的頭上呢”
言瀾說“他承不承認都沒關系,只要讓他看到,我們有實力破佘大師的手段,就有實力用同樣的手段對付他。用陰損法子對付別人的人,自然會怕別人用同樣的方法對付他。他背后的高人跟溪溪斗法,只要溪溪勝了,他會彷徨難安,擔心自己會不會落得跟你爸和你舅舅一樣的下場。花錢保命這種事,難嗎”
沐言說“可我們溪溪怎么看都不像是會用邪術害人的。陳晾會信嗎”
言瀾輕輕戳了下沐言的呆瓜腦袋,說“兵不厭詐。”她細細解釋道“我們不能表現出會讓溪溪收拾他的樣子,但要讓他覺得,溪溪會用他對付我們的手段對付他。”
沐言不懂“這怎么表現”
言瀾輕嘆口氣,說“你特別囂張地逼他簽股權轉讓書就成,老周那邊也只管放開了懟,你的無理要求開出來,底氣十足,你妹妹那么厲害,親爹的墳刨起來都不帶一絲猶豫的,墓里的臟東西收拾得干干凈凈,這么多信息匯聚到一塊兒,夠他腦補出一場大戲嚇到自亂陣腳了。上兵伐謀,攻心為上。”她的聲音一軟,說“你啊,別先自己露怯,遇事瞧準了,盡管放開手腳干,就算事情辦錯了,錯也有錯的招,明白么。”
沐言“嗯”了聲,應下,說“我去跟陳晾過過招,我來收拾他,就當給我練手了。”
言瀾問她“你覺得我讓你做執行總裁是請你去打醬油的嗎”
她以前想著,他們給沐言留下可以長期收租有穩定進項的寫字樓、商鋪和大筆現金,再弄個信托基金,省得沐言去參和商場上的勾心斗角爾虞我詐,過些輕松快樂的日子就成。如今想來,孩子還是得自己有本事才能立得住,不然,手里有那么多錢,再一副天真好騙的傻白甜模樣,會招災。
沐溪踩著符劍飛出沐家,從袖子里摸出封有蛇煞的符紙,從中抽取出一條,再掐了道追蹤法訣打在上面,再將蛇煞扔出去,蛇煞化成一縷筷子大小的細蛇狀輕煙,在空中飛快地甩著尾巴,朝著市中心方向飛去。
她在離地約有三四層樓高度飛行,不緊不慢地跟著蛇煞。
因為是直線飛行,速度不慢,只飛了大概十來分鐘,便來到一棟大樓前。
這大樓位于海市最繁華的商業中心,與山瀾集團總部大樓只隔著一條街。它有五六十層樓高,闊氣的外墻充滿奢華感,使得它在林立的高樓間都有種巍然矗立橫壓四方的威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