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內部很大,但布置意外地簡潔,一套辦公桌和書柜、一張休息床。
簡牧舟走進去巡視一圈,確認沒有變異物后,把夏溪絨從口袋托出來,讓憋了許久的小貓散散步。
辦公室內門窗閉得很死,地面沒有灰塵,不怕絨絨走著走著變成小煤球。
“喵嗚”夏溪絨被放到地面,舒展身體,后腳蹬地,尾巴翹起,伸了貓貓懶腰。
突然,他的鼻尖使勁地聳動,每一顆嗅聞毛孔都張開,兩側圓圓小鼻肉一顫一顫。
系統絨絨你在聞什么呀你是尊貴的貓貓,不是狗,別聞了。
我聞到了舊仆人的味道
系統疑惑,這個角色不是已經死好久了嗎,把小宿主一個貓丟在家里好幾個月,怎么還被小宿主提起。
夏溪絨一會原地打轉,一會到處跑酷最終,他找到味道的來源,角落的休息床
他抬起腰,短腿原地踩來踩去,瞳孔緊縮成細線,隨著貓屁股的一陣顫動,他從地面飛向了休息床
就像在很久以前,他從地面飛向舊仆人的懷抱一般。
像一顆發射的橘子炮彈。
咚
托了底盤低的福,夏溪絨穩穩落在床鋪中央,床揚起細微的粉塵,床墊深陷。
夏溪絨在厚厚疊起的被褥里挖呀挖,叼出一件實驗白大褂。
統統,這好像是舊仆人穿過的衣服呀。
系統嫌棄寶寶快松嘴,不要碰,衣服放好久了,臟。
“咪嗚。”夏溪絨不好意思說他聞著舊仆人的氣息,肚子突然餓了
他想吃舊仆人煎的小魚干了。
但舊仆人在哪里呢。
夏溪絨長出貓脖子,探頭探腦,四處張望,都沒望見熟悉的身影。
“呼嚕嚕”夏溪絨生氣,在白大褂上原地打轉,翹起貓屁屁,又想在衣服上尿尿報復時,簡牧舟拎起他
“寶寶,你壓到什么了”簡牧舟翻過小貓的肚皮“讓我看看,一件舊實驗袍,還有一個工作牌”
他將手電筒光線對準工作牌。
工作牌的名字和編號被氧化得模糊不清,只能看見證件照。
證件照里,是一名二十五歲上下的青年。皮膚蒼白,黑發黑眸,戴著金邊眼鏡,五官英俊,氣質儒雅。
只是眉眼揉著化不開的層
層病氣。
“這誰啊病懨懨的。”簡牧舟皺眉,嘀咕。
“我看看。”有位帶著記憶強化型異能的成員,接過照片。
他掃一眼照片,說“11號實驗室的所長,裴知年。”
夏溪絨豎起貓耳朵,探頭探腦地去看,這不是他舊仆人的名字嗎
基地成員思索一會,皺眉,繼續說“裴知年是很有名的人類基因研究者。
但喪尸病毒爆發后,他一直下落不明。”
“裴知年是一個殘疾人,雙腿癱瘓,只能坐輪椅出行。”
不知有誰悄悄說一句“好可憐,這么年輕就成了廢人。”
夏溪絨撇了撇貓耳朵。
在貓的眼里,他才不管人類多了一條腿還是少了兩條腿,殘疾人和正常人沒有不同。
他只知道裴知年煎的小魚干很好吃,鋪的貓窩很暖和,摸貓毛摸得很舒服,不是廢人,是一個很優秀的貓貓仆人。
基地成員繼續用異能在腦內搜索裴知年的信息。
“據我所知,六年前喪尸病毒爆發時,他已經身患絕癥,命不久矣,又加上殘廢,他現在百分之九十九概率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