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咪。”
絨絨貓的脖子奇跡般地長出來,讓貓頭成功低垂,貓耳塌塌,前爪乖乖并起,小模樣郁悶。
絨絨貓,你看,你是一個厲害的貓咪,能變成人,會說人話。而裴知年只是一個很普通很普通的小小人類。
你怎么能為他傷心所有人類都應該是你的過眼云煙。
夏溪絨的傷心其實不全是因為裴知年。
確切來說,任何一個生命的死亡,他都會這么傷心。
只見過一面的小狗朋友死了和裴知年死了,對他來說沒什么區別,都是生命的逝去。
簡牧舟和薄衍死了也一樣。
統統,你別說啦,我傷心。我要一只貓靜一靜,你不能吵我,要躲到一邊去。
嗯好
夏溪絨又要求你連看都不能看我。
好。
系統嘴上答應,內心卻覺得不對勁。
夏溪絨從沒有因為一個男人和它做出這種疏遠的約定過。
只見絨絨貓吸吸通紅的鼻頭,小短腿一蹬,試圖鉆進一個小草叢。
草叢的縫隙很窄,他的貓肉肉又多,兩只短腳和屁股掛在草叢外,像毛毛蟲拱動著擠進去。
“喵”
他成功鉆進草叢,消失不見。
系統怕夏溪絨在干傻事,連忙從草隙里偷偷看。
卻看見夏溪絨在尿尿。
“滋滋”
水槍射擊聲響起,圓圓的小土坑被水液浸濕。
絨絨貓翹起尾巴,一邊嗅嗅一邊扒拉土堆,將尿跡埋好。
然后又不忘猛地坐在地面,抬起胖胖的貓腿,咕嚕咕嚕舔貓屁屁,小舌頭露在外面紅彤彤。
一切都在隱秘的草叢里進行。
絨絨作為貓科動物,果真具有以身俱來的戒備感。
系統沒有出聲,悄悄偷看小貓上廁所。
過了很久,夏溪絨鉆出草叢。
統統,我調整好情緒啦
好的。幸好它偷看了,否則真的以為絨絨在思念男人呢。
夏溪絨叼起小貓毛氈,嗒嗒嗒,跑向森林的深處。
一眨眼,半個月過去,夏溪絨在森林里獨自度過。
絨毛變得灰撲撲,蒜瓣毛的縫隙點綴著樹葉,粉貓爪踩成巧克力色。
唯一干凈的只有亮晶晶的綠貓眼。
小貓毛氈他沒有弄丟,一直叼在身邊,只是同樣變得臟兮兮。
夏溪絨窩在一處草堆里,睡醒,伸懶腰,叼起貓毛氈,跑到附近的一條小溪。
半個月以來,他一直靠這條小溪活著。
他站在溪邊,探出腦袋。
透明的溪面,映照出一張粉鼻大眼的小貓臉。
系統故作震驚地夸贊天啊,好漂亮的小貓臉絨絨寶,你小心愛上自己的倒影掉進河里
才不會。
他的脖子坤得長長,低下頭,咕嚕嚕地喝水。
然后唰唰手唰唰腳,再蘸點水洗貓臉。
溪河清澈,水聲淌淌,遠處是藍天、白云、原始樹林、露著白頂的雪山,一切看起來愜意極致。
夏溪絨洗漱好,開始給自己弄早飯吃。
他轉過身,背對岸邊坐下來,小身子變成一座貓山。
尾巴自然而然垂落到溪水里,形成一根天然的釣魚竿。
在他眼里,肉嘟嘟的貓尾巴尖就像一條大胖蟲,是最上等的餌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