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溪絨剛說完這句話,系統突然響起滴滴滴的提示音。
絨絨寶你還在裝女孩子呢,突然說這句話好不矜持,崩人設了
你面對的可是一位獨身多年、氣血方剛的年輕漁夫,說這種話也很不安全,沒有女孩子放松警惕到這種地步,除了絨絨小母貓
夏溪絨想了想,確實覺得有點不矜持。他太著急了。
但話說出口收不回來,他只能低垂腦袋,偷偷用余光瞥對方。
霍賽特比他想象中反應更大。
男人的面色很復雜,眉頭緊皺,眼睛無處可放,薄唇被利齒咬了又咬,扶住澡盆的手背連帶手臂肌肉都繃緊了。
褐色龍角被一層紅暈覆蓋,一直紅到耳朵根。
霍賽特盡管再單身,也知道“弄哭”意味著什么。
更不用說,眼前這位雌性小人魚,確實很適合弄哭。
皮膚白白嫩嫩,圓圓關節處透出淡粉,腰身比他的巴掌更要小,一下子就能掐住,像小玩具。
小臉很幼態,鼻子和嘴巴都是又小又圓,森綠色的貓兒眼很大,盛滿淚水時一定很漂亮。
霍賽特揉了揉眉心,努力拋棄掉不禮貌的想法,金色瞳孔微微顫動著,啞著嗓音問。
“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不知道是不是我不了解人魚族的習俗,你的請求”
夏溪絨一臉茫然,乖乖地仰著臉等對方說完。
殊不知這幅無辜乖巧的模樣讓霍賽特更罪惡。
霍賽特怕自己真的會做出錯事,心一橫,便話峰一轉,說
“妹妹,我、我的家可能不太適合你,地板都不是瓷磚的,墻壁還是茅草和沙磚砌成,做飯都得用柴火燒。”
“你還得待在我用過的水盆里,多不好,我對你來說可能有、有點臟。”
他自認為對女孩子很有紳士風度“你的家長在哪片海域,我送你回去吧。我水性好,能駝著你游回去,像公驢那樣,不用你親自游。”
小人魚很小,還是一個小妹妹,肯定有家長寵著。
沒有家長會愿意讓女兒與一個又糙又粗的單身漁夫住。
霍賽特想到這里,內心莫名升起一絲煩躁。
夏溪絨以為霍賽特吞吞吐吐半天,是要說什么驚天大事,結果是明里暗里地要趕客
夏溪絨唰一下生氣了,細眉高高揚起,粉白臉蛋鼓成兩團,雙臂抱在胸前。
魚鰭像不悅的貓尾巴尖輕輕晃動著。
生氣的原因,不止是因為作為尊貴的公主第一次被人趕客。
還有因為霍賽特不肯弄哭他,他哪來的小珍珠賣呀。
小生意還沒開始做就受挫了。
他圓眼睛瞪著霍賽特,紅唇張合,很大聲嘟噥
“你是不是嫌我煩了,你以為我是沒事找事嗎”
霍賽特確實想不出一個單純漂亮的小人魚
,為什么要求他弄哭,他何德何能。
在男人疑惑的注視中,夏溪絨大聲地解釋。
“我是成年雌性人魚了,我很快就要發情了,所以我需要男人。”
“你們男人不是都喜歡弄哭人嗎,剛好我也需要你,你可以大大方方地來,把你的好兄弟們叫來也可以哦。”
夏溪絨以前害羞時支支吾吾、聲音細若蚊聲。
但如果一到男人對峙時,聲音又會突然變得很大,像一只深夜叫春的小母貓在“嗷嗷嗚嗚嗷嗷”方圓十里都能聽得見,很多人都會探頭出來投訴,到處捉絨絨小母貓去絕育。
聽完這些話,霍賽特的龍犄角又一次紅了,英俊厚實的面龐神色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