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溪絨說完,空氣頓時凝固,周身陷入莫名的寂靜和尷尬,馬車外的鳥鳴、樹葉摩挲聲瞬間消失。
夏溪絨沒有察覺到不妥,繼續添油加醋
“那頭老虎把我當成了小魚干,翹起舌尖,重重舔了一下,我屁股就這么受到攻擊,整條魚飛了出去”
父親,我受到的刺激就是這個,完全是意外。”
他拽拽夏索斯的衣袖,仰起腦袋,乖乖巧巧地瞅著對方。
夏索斯沉默許久,神色冰冷,耳鰭不解地往后撇,眉頭皺了又皺,語氣毫無起伏“確定是不小心的”
“”這句話踩中了夏溪絨的貓尾巴,讓夏溪絨一下子炸毛了。
“難不成我還能是故意坐到它舌頭”
不可能會有這種事發生。
不可能。
夏溪絨臉頰漲紅成熟蝦,尾巴尷尬地蜷成一團,腦子控制不住浮現出黑歷史。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他確實故意過靠近黎琥的舌頭。
在當貓咪的時候,他的貓咪屁股因為毛長底盤低,總會沾到雜草碎葉,或者長滿浮毛,弄得屁股癢癢。
又因為腿短脖子短,身體就是一個圓形,自己沒法清理自己的貓屁股,很難受。
如果他在戶外散步,小鳥看見他一晃一晃的胖胖貓屁股沾滿雜草、碎葉、浮毛,就會飛過來啄他的屁股,把雜草浮毛叼走筑窩。
隨著越來越多的小鳥飛向他,批發到建材的小鳥幸福了,絨絨貓卻被啄成了猴子屁股,想跳起來攻擊小鳥,拇指長的腿卻根本蹦不起來,只能在原地咪嗚咪嗚地哭。
到了這時候,他不再討厭被黎琥舔屁股,反而期待起來。
他假裝若無其事地與黎琥偶遇,黎琥看見他翹著尾巴的漂亮小樣,很癡漢,發出呼嚕呼嚕的討好鼻音,湊上來舔他的貓屁股,伴隨吸溜一聲,雜草和浮毛一掃而凈,比在寵物店洗得還干凈呢。
夏溪絨現在想起來很尷尬,太親密了。
他又不是黎琥的小母貓。
他現在寧愿費勁巴拉地蹭劍麻柱,都不愿意找黎琥了。
“我沒有懷疑你,絨絨。”夏索斯輕輕撫摸夏溪絨的背脊。
“什么時候帶我去見一下那只老虎我想親自問下他當時的情況。他讓我女兒早熟了,是很嚴重的意外。”
男人的語氣平穩溫柔,嘴角微彎,笑意恰到好處,根本沒人能看出他的表情是裝的。
夏溪絨擰巴一會,試圖為黎琥開脫“那只老虎不是獸人,就只是一只普通的老虎,不會說話,沒有智商。”
就像他很久以前那樣,只是一只普通的小貓咪。
夏索斯摸了摸夏溪絨的頭“我給你捉回來當寵物。”
夏溪絨連忙扭頭“不要,我是魚,不養貓,會被吃掉的。”
馬車逐漸駛遠,車窗外的城鎮飛速后退,慢慢變成一望無際的田野森林,最
后能看見不遠處的大海,耳邊盡是浪聲與鷗鳴。
有幾位人魚士兵在海岸邊負責接應。
夏索斯沒有陪夏溪絨回家,把夏溪絨交給士兵后,自己則待在馬車里。
馬車內的油燈即將燃盡,光線明明滅滅,夏索斯的半邊身隱于黑暗中,神色晦暗。
他從大衣口袋取出一張紙,紙張抖開,上面赫然是參加了這次拍賣會所有參與者的名單。
在拍賣會上,誰對夏溪絨有過污言穢語,誰對夏溪絨面露猥瑣齷齪之色,誰舉價試圖買下夏溪絨,他都記得一清二楚。
特別是那個叫黎琥的虎形獸族。
別人舉價時,夏溪絨的神色無一只有緊張和惶恐,害怕眼前人買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