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換做以前,就算看到這兩人抱在一起,他也不會想些有的沒的,更不可能特意把人叫出來質問。
簡單來說,就是關他屁事。
怪只怪昨天遲慕在電話里的言論太讓人震驚,以至于在意外瞥見兩人在走廊里摟摟抱抱,又拉拉扯扯地一同走進客房后,他腦內霎時就腦補出了一大堆惡心巴拉的東西。
如果遲慕沒擅自把他當成男朋友,他可能依舊只覺得關他屁事,然后無視回房。
但現實就是沒有如果。
即便只是被單方面地認作男朋友,他的自尊心也忍受不了對方在他眼皮子底下出軌的行徑,不到五分鐘就敲門把人揪了出來。
“這家伙”
聞縱有些惱火地深吸了一口氣,總結為被遲慕昨天的胡說八道攪亂了頭腦,打定主意等人出來后就好好跟他聊聊這事。
順便打碎他那些一廂情愿到不顧他人死活的妄想
然而五分鐘、十分鐘十五分鐘過去了,遲慕竟然還沒出來。
又過了五分鐘,更衣室里突然傳來咚得一聲響。
聞縱從床上坐起,脫口罵了句臟。
媽的換個衣服都能摔
他正打算去查看一下情況,衣帽間的門突然被人從內推開,滿臉通紅的遲慕穿著明顯大一碼的白色襯衫搖搖晃晃地走了出來。
知道的是他在里面換了件衣服,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剛喝了頓假酒。
聞縱眼神一頓,視線從遲慕酡紅的臉蛋滑向軟綿無力的腰肢,被攪亂的頭腦不自覺地聯想到了某種可能,臉色霎時黑成了鍋底。
“你在里面干什么了”
此時遲慕內心也是叫苦不迭,原因無他,他低估了主角攻buff的殺傷力
剛邁進衣帽間,他就被鋪天蓋地的“信息素”氣味給沖蒙了腦子,當時就頭重腳輕地找不著北了,他沒暈倒在里面都不錯了,還能干什么
等他迷迷糊糊好不容易扯了件襯衫換上便想出來,怎料貼身之后,那buff效果更強,獨屬于聞縱的氣味剛籠罩全身,他便直接兩腿一軟,撲通一下跪倒在了地上。
就是從衣帽間出來這幾步路,他都是強撐著才沒狼狽到從里面爬出來
“我頭暈”
何止是暈,他好好一個直男,硬是被這狗血的設定搞得雞兒梆硬
最可怕的是,他腦子明明暈得不行,身體卻尋著味朝主角攻走了過去,然后就被源頭的散發出的味道壓垮了最后一棵稻草,直挺挺地朝人栽了過去。
聞縱坐在床邊冷眼瞧著他走過來,本來不想管的,可眼見他腦袋朝著床角撞去,還是沒忍住接了他一把,卻因后方沒有空間退步緩沖,連自己都被撲倒在了床上。
和接住醉酒的葉連琢時完全不是一種感覺。
遲慕渾身滾燙,燙得像個人型火爐,可能是因為初秋的天氣帶著涼意,他不自覺就攏緊了手臂。
然后就聽見懷里的人發出了一聲小動物般的嗚咽聲。
遲慕“別、別這么近。”
聞縱身形一僵,隨即沒好氣地罵“那你就滾一邊去,別趴我身上”
遲慕也想滾,但他滾不動。
他掙扎著想要站起身,半撐在聞縱身上的手卻完全使不上力,再三努力的結果就是到處亂摸,差點摸進襯衫的縫隙里。
聞縱簡直震驚于他的膽大包天,剛想粗暴把人甩開,嘴唇卻突然觸碰到一點冰涼。
再一次撐身失敗的遲慕一下摔在了他肩上,戴著耳釘的耳垂剛好自唇間擦過,在他唇上留下了曖昧的余溫,也在遲慕耳朵上留下了醒目的顏色。
聞縱盯著遲慕那只被他“親”紅了的耳朵,一時定格在了現場。
遲慕昏昏沉沉地晃了晃腦袋,只覺得主角攻的身體突然變得比棺材板還硬,但這會兒也分不出心神想別的了。
這衣服他是借不了一點,還是留著給主角受穿吧
所以他對聞縱說“不行,受不了了,聞哥,先幫我把這衣服脫了”
身下的“棺材板”劇烈震顫了一下。
良久以后,才傳來一聲不可置信又沙啞至極的回音。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