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也不喜歡酒,那種東西總是難免讓人的腦袋發暈,只是在城中誰也不知道清水干不干凈,索性他每隔兩三天就會出一次城,找一處干凈的河流,倒是沒有什么妨礙,而布蘭德難怪他這么著急從城里搬出來。
斯蒂文喝了兩杯,將杯盞放下時看著桌上的花紋眸中劃過了一抹疑惑,他的手指從其上劃過,確定那不是灰塵,而是類似于拼接出來的木板色澤。
不太規整,看起來好像是用各種各樣的木頭拼成的。
即使再落魄的貴族,家里的桌子都會是一張完整的木頭,布蘭德如今應該不缺錢才對。
斯蒂文近處看了兩眼,又遠看了兩眼,卻發現這樣的桌面放在這座城堡里并不怎么突兀,反而好像挺漂亮的。
神秘的桌子。
不過它有一個神秘的主人,好像也就不奇怪了。
斯蒂文轉身遠離了那里,選擇了擺放在另外一處墻根的椅子上坐下。
這里的椅子只是純木,倒是讓他不必擔心弄臟了它。
他的手臂支在了桌子上,打量著這別具一格的城堡,以往他進入那些貴族的城堡都會提起十萬分的精神,以免哪里出現錯漏,可在這里,好像處處都帶著屬于布蘭德本人的氣息,讓人有些放松。
燭火偶爾噼啪作響,斯蒂文的眼睫微微低垂,帶著些小憩一會兒的想法,那雙漂亮的眼睛緩緩合上了。
許愿端著托盤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青年撐在桌邊微微垂著首的模樣,他的呼吸略重,連發絲垂落在頰上輕輕撫動都沒有察覺,眉目緊閉,明顯是累及了。
或許是剛剛回來沒多久,就奔襲到了這里,但如果去挪動他,極有可能會醒。
許愿放輕了腳步,小心靠近想將托盤放下去拿個毯子,可托盤還未觸碰到桌面,一道清脆的拔刀聲已經驟然響起,匕首的光在視線中劃過,許愿伸手握住了那將匕首抵過來的手腕,對上了青年戒備至極的眸,那雙以往總是含著笑意的眸,此刻因為初醒沒有任何的善意,反而冰冷的像一頭狼。
只是那種冰冷并未存續很久,在視線對接時其中一抹詫異劃過,冰冷感已經消融了“布蘭德”
“你的午餐。”許愿看著他還帶著些許困倦的眸,松開他的手腕將托盤放在了桌上笑道。
斯蒂文眨了一下眼睛,目光卻落在了自己收回的手腕上,眸中劃過一抹思索,然后將匕首插回了鞘中。
他在睡夢中有人靠近,出刀的速度完全取決于本能,可這家伙竟然攔下了“抱歉,下次別在我睡覺的時候靠近我。”
“好。”許愿坐在了另外一側的椅子上應道,“等會兒吃完飯要不要上樓睡一會兒”
斯蒂文抬眸看他,不見他的神色中有任何生氣的成分,揚起唇角道“我剛回來,一身土,可是會弄臟你的床。”
“你今晚不住這里”許愿詫異道。
斯蒂文也有些詫異“我今晚為什么要住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