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仁善的主人,就像是上帝降下的一道光。
富賓恩帶著工作離開,許愿則翻開了那些記錄不一的紙頁。
在與坦桑城中的香料店達成合作時,他就已經擁有很多的金幣,足以雇傭傭兵和專業的抄寫員們前往不同的城池,目的就是調查。
坦桑城足夠富有,但想要保護好他的財富,就需要更多的傭兵,而雇傭更多的傭兵,就需要更多的源源不斷的金幣作為酬勞,既然經商,就要將局面鋪開,否則那些精明的商人們撬開精油香膏和糖果的秘密只是早晚的事。
這個時代可沒有知識保護,一旦錯過了時機,就會迎來反撲。
紙頁很厚,許愿一一翻看著,只是雖然他做了大致的估測,但各個城池間的路途還是不容樂觀。
距離這里最近的是比鄰城,即使騎馬也需要四五日,如果是馬車運輸貨物,路途中不僅有山路丘陵,還有一些河道水源需要通過,起碼需要十幾日。
只是如此還好,但是每一段記錄的路途中都有遇上過兩到三次強盜的經歷,好在他們身上沒有什么財物,帶著傭兵通行并不是太大的問題,但如果運輸形同金幣的貨物,足以讓那些家伙們豁出命來。
而用金幣雇傭的傭兵跟強盜聯合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他在行會里聽那些傭兵議論時就聽過不止一起。
還是根基太淺,許愿思索著對策,卻驀然聽到了樓上傳來的開門聲以及下樓的腳步聲。
他停下動作抬頭,目光卻在觸及那從樓上下來的青年時輕輕怔了一下。
睡袍,系帶,亞麻編織的木制拖鞋,正在從樓梯上下來的青年不同于昨日颯爽的穿著,而是長發隨意散落在肩頭,睡袍下露出了修長的小腿,碧綠初醒的眸尋覓,在看見他時趴在了那中間
的扶手上看了過來問道“布蘭德,我的衣服呢
許愿聽著這話,神色略微有些微妙,隨即失笑道“你昨晚洗澡放在外間沒帶回去”
“唔。”撐在那里的青年還帶著些放松的眸中劃過了思索,“好像是沒帶回去。”
“錢袋帶回去了嗎”許愿笑道。
“當然。”青年眸中劃過了笑意,將手里抓著袋子掂了掂笑道,“我可是洗澡都沒讓它離開我的視線。”
“如果你沒帶上去,應該是被傭人拿去洗了。”許愿看著他隨手帶著的錢袋笑道。
“洗了”斯蒂文聞言輕蹙了一下眉,下樓朝著那里走了過去,“那我今天穿什么”
他可不認為那東西一晚上能干。
樓梯正對著大門,晨間的陽光有些微斜,不足以照到內里的樓梯上,卻能夠讓從樓梯上下來的青年正好從其中通過。
光芒極美,也讓那被其輕撫的紅發美到了極致,光線在碧眸之中折射,像是在碧波之下灑下了星星點點的碎鉆,同樣承載著纖光的睫毛輕眨,如同神袛降臨一般,美好的有些刺目。
哇,美人好漂亮貓貓發出了驚嘆。
確實很漂亮。許愿從不否認斯蒂文長的極漂亮。
上帝在孕育他的時候,一定是精心描繪,窮盡了所有的心思,才賦予了他漂亮又不失俊美的樣貌,足以讓每一個看到的人都覺得賞心悅目,還包括一些貓。
“你的包裹里沒有替換的”許愿詢問道。
“去的時候倒是帶了。”斯蒂文抬手遮擋了一下有些刺目的光影,走到他的對面拉過椅子坐了下來懶洋洋的撐著頰道,“不過回來的路上沒有什么時間清洗。”
沒有人會在趕路的時候去清洗衣服,那跟把自己赤身裸體往強盜刀上送沒什么區別。
他坐在桌前的模樣有些放松,紅色的發絲因為他的動作略有一些調皮的順到了他的腕上和手臂上,碧綠的眸不同于剛才被光芒掩蓋了所有情緒,此刻正懶洋洋的漾著因為打哈欠而暈染的水光。
他不再置身于光中,許愿卻更喜歡他現在自在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