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說的清它是不是一時的虛幻繁盛,但它的確繁盛了下去。
海港翻修,越來越多的貨物在此周轉,通過這里運輸出去,再經過大船從這里運輸進來,洛格鎮還在不斷的擴大著,而它的擴大已經不再完全依靠那位商人的力量了。
洛格城的主人是一位十分神奇的商人,誰也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樣的魄力和身家修通那條通往達薩克城的路的,但他的確做到了。
而那條路也在數年時間里讓原本的洛格鎮一擴再擴,擁有了幾乎可以跟達薩克城比擬的規模,但它比達薩克城更加的宜居。
因為它擁有著十分完善的水道,是的,即使連同很多私人廁所也不會倒灌的那種,這一切都是這位主人的功勞,不僅有修建的功勞,還有他下的幾條規定的功勞。
例如不允許往水道里傾倒垃圾,不允許往路面上潑灑排泄物,這些規定聽起來十分的不近人情,但足以被家家戶戶幾乎都修建的私人廁所和到處可見的公共廁所抵消掉。
如果他只是一位商人,可能沒有人愿意聽他的命令,但如果他同時還擁有著完整的傭兵團和高大的監牢塔樓那就另當別論了。
而這樣的規定還有幾條,例如不允許在公共場合進行性愛,不允許丟棄孩童
這一系列的規定和處罰的確讓這座城市看起來要舒心的多,但當時規定時也讓很多人擔心那座新建的地上監牢里會住滿人。
因為作為一座監牢,它的里面竟然是十分干凈整潔的,連老鼠都很難在里面存活,甚至還食物,簡直是流浪漢們最好的居所。
但這座城市的主人明顯早就考慮到了這點,因為進入其中的人并不能只躺在里面吃飯睡覺,他們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做工,雖然有面包肉干那些東西足以填充他們的肚子,但直到夜晚他們才能停下來休息,對于比起干活寧愿餓死的人來說,這可比要了他們的命還要難受。
監牢中清靜了很多,洛格城的命令也延續了下去,因為它聽起來十分嚴苛,但真正做起來也并沒有什么,至少它允許流浪漢們躺在路邊,雖然店鋪的主人可能會驅趕。
又一年大雪紛飛,洛格城的冬日仍然被冰雪覆蓋,卻再不像幾年前那么冰冷寂靜。
寬敞的路面上經過的不再是用人力推動的車,而是架著數匹馬拉動車輛的人,他們將會將木頭拉到海港,雖然還會做工,卻不像以往那么匆忙的想要將它建造成船。
穿過風雪的店鋪燭光照亮雪路,足以照亮行人們前進的路,面包和酒水的味道彌漫,偶爾會讓行人們駐足,走進其中一家店中。
“洛格城的主人好像已經不住在這里了。”有人路過那路邊連貫的建筑時道。
這里仍然亮著燈光,卻已經改成了傭兵駐扎的地方,洛格城中有很多事情都可以來這里求助。
“據說他搬到森林深處的城堡里去住了。”
“那里據說有一家收容所。”
“據說也是布蘭德先生建造的,似乎是避免有人隨意將孩子丟棄在它的門口。”
“他是一位善良的人。”
“也是一位貞潔的衛道者。”
“我喜歡他的決定,事實上我并不想在大街上看到那些事,那并不美觀。”
“不知道那位神秘的主人長什么樣子”
輕輕的白氣呼出,戴著兜帽的行人扶著劍與那些議論的人擦肩而過,抬眸看向了前方的雪景時握緊了劍柄。
“你的父母呢”許愿停留在雪地上,看著路邊穿著襤褸的衣衫凍的瑟瑟發抖的孩童詢問道。
即使他已經做了很多條規定,但未必人人都會聽從,總有人能夠千方百計的想著如何逃脫懲罰,而傭兵們并不能時時保證能監管到。
“他們不見了”那蜷縮起手腳的孩童仰頭,眼睛里已經濕潤,卻又連忙將其擦去,而淚痕已經在他的臉上凍結成冰。
“跟我來吧。”許愿彎腰時,那從路上行過的半大身影卻幾乎撞在了他的身上,腰間被力道牽扯時,他看著面前孩童亮起的眸光輕嘆。
他伸手試圖抓住那從身后經過的孩子的手腕,卻看到了被拋過來的錢袋,聽到了那在風雪中像玉石擊著一樣的輕笑聲“先生,你的錢袋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