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剛抱回來的時候只有這么大。”許愿笑了一下,兩手比劃著大小笑道,“皮毛很黑,像個小黑煤球一樣。”
斯蒂文看著他的手,可以想象那真是一只極小極黑的小家伙,好吧,雖然小黑這個名字當時應該很符合,但現在沒有人能將那兇悍的大家伙跟這個名字聯系起來。
青年的神情實在有些微妙,許愿笑道“好吧,下次如果再養什么,命名權還是交給我的妻子來比較妥帖。”
那雙金眸中笑意流轉,本是溫柔的話語卻加重了妻子二字,斯蒂文的神情有一瞬間的微妙,本想說他們之間并不存在妻子這個理論,卻在面前厚重的大門被打開時好像尋摸到了記憶中早已被遺忘的一點。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久到他那個時候只以為他跟布蘭德是朋友,覺得對方的未來會娶妻生子,因為咪咪的名字,而對他未來孩子的名字替他的妻子擔憂了一下。
那個時候,大約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有一天他會站在這個人的身側,這樣深的戀慕著他,成為了他的“妻子”。
不過現在倒沒有那方面的擔憂了,畢竟他們之間不會有孩子,不對
“那家”收容所孩子們的名字不會是你起的吧
斯蒂文的話語并沒有問出,就已在那厚重大門打開時提起了心神,原本只是輕扣在劍柄上的手瞬間握緊了。
這當然不是因為對寶藏的渴望,而是對于那極為寬敞幽深的通道的警惕,它很寬敞,卻綿延向了極深的地方,即使兩邊都亮著燭火,一眼看過去有上百根之多,但它的深處卻是極其漆黑的。
而除了守衛在這扇大門外的士兵們,入門的兩排更是站了成列的士兵,他們同樣的全副武裝,同樣的身上充斥著殺戮的血煞之氣,在燭火的暗處,一些人的盔甲上難掩斑駁的痕跡,即使他們只是在開門時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但那齊刷刷而來的兇悍和殺意還是會讓人渾身的神經緊繃起來。
這里的的確確是一座寶藏,即使沒有里面的機關,很多人恐怕連這些士兵的防御都無法突破。
斯蒂文警惕著,卻察覺身旁的身影動了,那雙金色的眸看了過來,帶著些安撫的情緒,然后率先踏入了那座大門。
之前前往收容所的通道與這里相比,簡直像是螞蟻與大象的區別。
斯蒂文渾身保持著警惕,跟上了他的身影,腳步踏入,原本并不算重的腳步聲在此處卻顯得極其的空曠和明顯,一前一后,像是每一步都踩在人的心上。
而隨著身后大門的合攏,那本就彌漫在此處的血腥味縈繞,甚至讓斯蒂文覺得他們不像是進入了寶藏,而像是進入了守護著此處的巨蟒的咽喉一樣。
每一次呼吸,都能夠聽的清清楚楚,甚至讓人不敢貿
然開口說話,以免驚動了此處匍匐沉睡的巨獸。
還真是讓人時刻警惕,又有些刺激。
士兵們護衛的通道不算太長,只是在停留在下一道門前時,斯蒂文原本打量著這里的目光落在了男人伸過來的手上,而在其上輕輕滾動著一顆漆黑的藥丸。
“這是什么”斯蒂文輕聲開口,仍然能夠聽到些許回音。
“迷香的解藥。”許愿看著青年捻過去的動作,將腰間的水囊遞給了他。
斯蒂文輕輕捻動那顆藥丸,想起了坦桑城曾經的傳聞時將其送進了口中,送水吞服。
那種能夠讓人毫無察覺就失去抵抗能力的迷香,即使真的有人能夠通過第一道關卡,恐怕也會在這里乖乖的睡過去。
“如果用疼痛抵制,能對抗這種迷香多久”斯蒂文在將水囊還回去時詢問道。
許愿看了一眼他腰間的匕首,轉身轉動著門上的機關,然后從腰包中取出鑰匙插了進去道“看每個人的意志力,如果是這里的士兵,可以支撐十二分之一小時,如果是你,六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