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中的壁爐燃燒著,原本被砸倒的花瓶碎片被掃起,貓窩也放回了原本的位置,斯蒂文擦拭著墻壁上濺到的血跡,看到他返回時問道“今天面包店要歇業一天”
“不,把東西收拾好之后再做。”許愿看著正在忙碌的青年笑道,“我先準備早餐,一會兒去找能修好玻璃的工匠。”
“你告訴我地址,我去吧。”斯蒂文在瓦罐中涮干凈抹布道。
“今天不用出去嗎”許愿詢問道。
“那件事情還沒有重要到我今天必須丟下你一個人修整這間屋子的程度。”斯蒂文將擰干的毛巾放在一旁,提起瓦罐將其中的水倒入了導向水道的凹槽中。
水流嘩嘩,青年將瓦罐涮干凈,再接入了新的熱水,似乎思索到了什么,在許愿看著他的身影打算進廚房時起身轉眸笑道“這個世界上除了我自己,你對我而言是最重要的人了,布蘭德先生,要對自己自信一些。”
許愿微怔,隨即笑著應道“好,修理窗戶的工匠住在巧工街13號,我給你寫一下窗戶的尺寸,如果他那里沒有合適的,可以去布蘭德商店采買。”
“沒問題。”斯蒂文重新捧起接好水的瓦罐揚眉道。
許愿將尺寸記下時,青年已經將室內殘留的血跡完全擦去,甚至用肥皂水擦拭了一遍,又用清水擦拭了一遍,而等許愿開始準備早餐時,門口傳來了開門的聲音和青年的揚聲“我出門了,很快回來。”
“好。”許愿應了一聲,在聽到關門聲時知道青年已經離開了。
雖然經歷了夜晚的混亂,但不代表早餐就要隨意糊弄過去。
確定了午后要準備面包,許愿在腌好了肉之后洗過手開始和面,大盆的面揉成了不沾手的狀態,分出了一部分后,又往其中摻入了沒有徹底磨碎的黑麥和小麥粒。
面團醒發,許愿估摸著時間,升起爐火,將反復揉好的面團放進了烤爐中,除了照顧爐火,剩下的就是揉好其它面團,至于早餐要吃的蛋和肉排,只需要在青年回來時下鍋就行了。
只是在他手頭的工作進行到一半,卻仍然沒有見到青年回來的身影。
但就在許愿洗干凈了手,打算拿上外套出門去尋時,門被推動,青年搬著玻璃的身影出現在了打開的門外。
寒風灌入,四目相對,站在門口的青年迅速進門,用腳撐住并迅速將門頂住,掩住了那灌入的寒風。
許愿則上前搬過了他手上厚重的玻璃,看著青年并不似出門前那么愉悅的神色詢問道“出了什么事嗎”
斯蒂文任由他接過玻璃放下,在溫暖的室溫中驅散了冷意,脫下罩袍時看向了那總是觀察細微的人笑道“兩個消息,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布蘭德先生想先聽哪一個”
“壞消息。”許愿看著青年靠在門上抱著手臂的身影說道。
“我就知道你會選擇先聽這一個。”斯蒂文輕揚起唇角笑道,“壞消息是洛格城消息流傳的速度相當快,我們現在成了疾病的源頭,沒有工匠愿意為我們修窗戶。”
同性戀者,在很多人的認知中就跟與獸類交媾的人一樣,屬于傳播疾病的源頭,即使脫離了坦桑城,也會被打上異教徒的名號,面臨著吊死或者被燒死的命運。
只是大約離開了坦桑城太久,這座城池又太過平和,以至于斯蒂文被路人避之唯恐不及時竟然有一瞬間
會有一種不適應的感覺。
“他們說了什么”許愿看著青年閑適的神色詢問道。
能夠影響到對方的心情,一定是相當糟糕的話。
一些不用放在心上的話。斯蒂文看著他溫柔的眸笑道,“你怎么不問問好消息是什么”
“好消息是什么”許愿笑著問道。